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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锦忽地站起来，却被罗立一把按住。
她惯性地低下头，正好看到那只按住她的胳膊上，有一道很长的疤痕。罗立有一次在公交车上偶遇盗窃团伙，他抓到了嫌疑人但胳膊却被砍伤，断了好几条神经，最后做了好几个小时的手术才重新接上。听江海说，后来罗立这条伤了的右胳膊就使不上劲，枪法也不如从前了。
她努力控制着情绪，重新坐下，听罗立说：“13号夜里，都发生了什么？”
“那天，她说第二天是父母的忌日，想给他们烧纸。我想到沈卓雅的忌日也差不多要到了，就跟她说一起。她同意了，如你们所料，我选的地方——宇豪时代，她也同意了。”
“为什么要选那里？”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查到，这件事情隐藏得很深，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沈卓雅当初跳楼自杀的地方，就是宇豪时代。但我翻了很多新闻，里面都只提到沈卓雅跳楼，却没有提及具体地点。这一点，也是我怀疑的原因之一。”厉歌抬头看了一眼审讯桌后的两人，继而看着天花板，说，“我就知道，你们也查不到这件事。”
罗立继续问：“当晚，是你和段珊珊分手之后，第一次见面吗？”
“第二次，之前见过一次，时间很短。”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杀害她的？”
厉歌面无表情：“我没有计划过。”
“没有计划过？那个微博账号是怎么回事？”
“只是我养的号而已，想着说不定以后能用上。我知道戚兆廷订婚了，想跟珊珊复合。珊珊告诉我，她回国以后得了抑郁症，后来还发现自己出现了双重人格。那天晚上，她的第二人格突然出现，对我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还威胁我，要去告诉戚兆廷，让他来收拾我。我一怒之下，就把她推下了楼。我没有蓄意要杀她。”
“双重人格？”穆锦戳穿他，“没有蓄意，那你第二天就去找水军挑起舆论？”
厉歌嘴角抽动了一下：“我想到这是一个好机会。”
“你真的喜欢过她吗？”
“当然。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是有性别认知障碍，但我还是喜欢女孩。那些男人，看了就叫人恶心。”
穆锦嗤之以鼻：“别忘了，你自己也是个男的。”
厉歌看着她：“还真是多谢你提醒。我自己也经常忘了这件事。”
罗立提醒道：“别说废话，继续。”
厉歌看了他一眼，又说：“她也好，我妈也好，她们都一样，甘愿给男人当情人，还给他们生孩子。美其名曰，孩子是无辜的。等孩子长大了，要么是嫌孩子碍眼，要么是作为筹码，倚傍在男人身上。呵，多傻啊。”他边笑边摇头叹气，“我早就看到这条路的结局了，我妈走错一步，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中，我不想珊珊也一辈子困在里面。所以，我帮她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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