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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一北道：“我们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而且我们还要去找——”
“我们等这件事查清楚了再走，行吗？”
沈如衿问这话时没有看吴一北，而是温柔地为女子拂开脸上的头发，又拿出帕子轻轻盖住了女子的脸。
她慢慢站起身来看向吴一北。吴一北差点就要答应沈如衿的请求了，可他还是咬着牙说：
“这种事就交给官府的人去办吧，横，横竖人已经死了，我们在这里，也只会碍事。”
沈如衿的眼神终于有了波澜，她睁大了眼睛，好像不敢相信吴一北会说出这样的话。
吴一北想，只要能早日找到洛青治好她，就算她因为这件事对自己失望、疏远自己，他也认了。
于是，吴一北继续说道：“我们还要去找洛青，还有很远的路要走，至于这种事，也，也不是非我们做不可。”
沈如衿紧紧盯着他，有一滴泪流出，快速落到地上。
吴一北感觉自己听到了它落地时发出的“啪”的一声巨响。
两人沉默地对峙着，互不相让。
然智忽然道：“沈施主，吴施主，这里的事我会处理好的，你们放心。”
然后，沈如衿的肩膀往下沉了沉，低下了头。
“走吧。”她说。
马车走了一天。
每隔一两个时辰，吴一北就就嚷嚷着车里闷得慌，要下去走走。
他当然不是自己嫌闷，只是想让马车停下来，叫沈如衿休息一会儿。
时近傍晚，他们找了家客栈住下。
吴一北也终于等到了沈如衿今天主动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
他想安慰她几句，便去敲门。小星给他开了门，他迈步刚要进来，就听沈如衿便道：“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
摆明了的不欢迎他。
吴一北只好讪讪地收回了腿。
坐在桌前，吴一北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心烦意乱”。
他想起沈如衿为死去的女子轻轻盖住脸，想起她为她流的眼泪。
这是他第一次见她哭。
沈如衿在武功尽失的时候没有哭，在咳血的时候也没有哭，她的眼泪也许从来都是为别人流。
今天吴一北才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洒脱。
沈如衿对他失望的时候，他只觉有无数蚂蚁在啃食着自己。他本以为自己不会被别人的闲话干扰，可是他错了，他远没有那么豁达，他在意，他特别在意沈如衿对自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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