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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说的沈司敌浑身少有的不自在，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当初那么十捉九着一手盯起来的庭院，在区区一个娇弱少年眼里如此不平定。自己运途当真被他几句言辞就断定？他当然不信。
沈司敌突然笑出声，拍手道：“妙。”
沁灵不以为然接过话语：“没想到堂堂大曲名将鬼爷，也想依靠占卜过日子。”
沈司敌走下石阶，大步跨到沁灵身旁，屈身附耳说：“错，不是想，是要。”
沁灵躲开，低头紧攥着帕子强撑自在说：“茶今日就不吃了，待鬼爷何时迁了新院温室之时再说。”说完便要迈步离去。
“慢着，”沈司敌抬起金柄刀挡住沁灵的去路，“茶可以不吃，事且得交代完不是？”
沁灵顿时心生恨意，千绕万躲的事又被恶意提起，蹙着眉心问：“我要交代何事？”
“殿下是贵人多忘事。”沈司敌桀然一笑。
沁灵见挡在自己身前孔武有力的两人，顷刻间心生寒战，紧咬下唇说：“那小允子不是我真的不是鬼爷放过我吧”
沈司敌用力抓住沁灵手臂，咬牙道：“不必周旋，殿下打算何时招认？”
“你放开！”沁灵挣扎着掰开那双铁钳般的手奋力反驳，“我招认什么？我说了不是我！你们污蔑我杀人毫无依据！当今鬼爷就是如此缉拿办案的？不论他人如何看，我第一个不信服你们！”
沈司敌靠近沁灵逼问：“殿下如何证明？”
沁灵被逼得频频后退，猛然推一把沈司敌说：“你又如何证明事是我做的？你寻不到蛛丝马迹，就能草菅人命随意抓人兴师问罪，堂堂鬼面营也急于君上交差是么？不过如此”
沈之惧上前打算回应，被沈司敌推开，他双眸微眯道：“小允子中的是乌禅的蛊咒术”
“与我有何关系？”沁灵面失血色，“不然你现在就杀了我，这案子结了就可以去领功讨赏了！”
沈司敌上下端量着眼前这执拗清瘦的少年，深秋凄寒竟还衣不蔽体。修长的睫毛挂着滴滴泪珠，隐约外露的小腿犹如初冬冰雪那般白皙，他蓦地转身回到檐下吩咐：“千石，放人。”
沈之惧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冲得晕头转向，不及他开口，沈司敌再次吩咐：“给殿下拿件氅衣。”
“不必了。”沁灵不停喘息。
沈之惧将氅衣裹到沁灵身上，狠压了一把嗤笑：“鬼爷让你穿，你就老实穿着。”
事后沈司敌回屋来回踱步，沈之惧终于忍不住问：“大哥，为何放他走？乌禅不是已经断定小允子中的是蛊咒术？”
“乌禅交代过，蛊咒术世间他独有，”沈司敌轻笑，“但谁的话都不可信，除了五殿下能耳濡目染的，还有四个孤儿和一个哑女。替死鬼容易，看找谁了，他不承认，那就杀个能让他承认的人，以儆效尤，懂么？”
他说得对，除了五殿下，杀了谁都没任何意义。
沈之惧知会他意，笑过之后说：“怪了，为何一个男子浑身都是香味？”
待沁灵回到石木坊已是午时，山雀与老段在杂货房点着炉火还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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