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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良抿了抿唇：“何苦如此想沁灵，皇上如今早已不像之前那般寝不安席，皆得益于你。”
“雕虫薄技罢了，”沁灵转而露出一丝难得的笑，“五日后龄之是否休沐？”
“对，国子学老师又授完了一本书，他想明日亲自送来。”
“嗯，甚好，他爱吃糕点，吩咐膳房提前备些松子穰，”沁灵想了想补充道，“还有金丝燕窝，红枣碧粳粥，都备上。”
文良笑着回应：“还真当小姑娘养啊。”
“才十六，正长身体，多吃些吧。”
二人口中的龄之，名张九沅，考进国子学前在南水跟着父亲替官人抄写文书，虽读书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但神怡心静，知足常乐，从未想过弃笔从戎。文良为了给沁灵解闷子，没少去求他，一来二去，张九沅发觉同沁灵简直相见恨晚，只要休沐，便都会来沁岚殿。
话音将落，路过巡值的沈之惧见到沁灵站在檐下，便走进带着笑调侃：“呦，五殿下怎得今日改了心性趁着晴天出来了？莫非是知晓我大哥要回来了？”
沁灵娥眉微蹙，拼命压制因情绪波动而发出的咳嗽声。他确实被沈之惧的话惊到，两年间最期盼听到的话就如此轻易被沈之惧告知了？不，他必须强迫自己波澜不惊，并且时刻提醒自己，这不是惦念，是愤恨。
文良察觉到沁灵因不适而微喘的呼吸，便提醒：“二爷，不要如此说了，我们主子没有那个意思。”
庄厉上前狠推了文良一把说：“关你屁事，搞清楚谁是你主子！”
“庄厉，你要在我面前动他，是不是？”沁灵伸手护在文良面前面目阴鸷，“鬼面营值守沁岚殿是父皇下的令，文良做我贴身侍从是你们鬼爷亲口允的，这两年每日三分之二的时间他都呆在沁岚殿，我不是他主子，难不成你是？”
庄厉动了动嘴，撇眼看沈之惧。
沈之惧嗤笑：“是，五殿下，可若是鬼面营有了任务，他需得归营不是？”
“有任务，他要去办也要经过我的同意，鬼面营人手若不够你作为将领，那是你要想办法解决的问题。再者，我的衣食住行，文良了如明镜，其他人我用着不习惯。我若同父皇直接要了这个人，也未尝不可。”沁灵踱步到沈之惧面前，“本殿下面前依旧如此张扬跋扈，你可别逼我将你们同畜生联系在一起，如今我虽身体抱恙，但耳不聋眼不浊，不介意日日再帮二爷卜上一卦。”
沈之惧面色愈发难看，刚要反驳之时沁灵接着说：“鬼面营那一套乘伪行诈，且得收一收，否则日后被踩了尾巴可别喊疼。还有，二爷需得清楚，我不与你作对，不是不敢，是觉得你不配，懂么？”
沈之惧怒气瞬间缓和，强压怒火道：“是，我不配，那鬼爷且得配呢。”
沁灵冷然哂笑：“他与我又有何干系？”
沈之惧扬眉故作轻松道：“卑职巡夜之时，可不止一次听到殿下在喊我大哥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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