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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间沈司敌发觉沁灵溢出些许黯然神伤，也不知何时，沁灵在他面前开始鉴貌辨色，开始小心翼翼。明明他没错，这是让沈司敌最难受的。倘若身份互换，当今圣上要想方设法取自己的性命，他是否会如沁灵这般大度汪洋？未必，一时间竟模糊不清沁灵究竟在想什么。
“灵儿，在想什么？”沈司敌还是问了。
“我怨人不怨，君愁我亦愁，”沁灵把弄着葫芦，“想要我命的是乌禅，帮他要我命的人未可知。如今他已是一把草灰，是非皆过往，何苦将自己束缚住。那个人若晓得知难而退，那便可留得一命，若他迎难而上，”沁灵看向沈司敌，“不是两败俱伤，便是死路一条。”
这番话让沈司敌打了个冷颤，他岂能允许沁灵受一点伤？但凡沈震同乌禅有一丁点干系，沁灵当真会罢休？恐怕自己都不能将其原谅，可那是他爹，是他亲爹，想到这沈司敌忍不住揉了下眉心，这份惆怅尽数敛进沁灵眸里。
“爷，莫要焦灼，”沁灵抬手帮沈司敌揉着太阳穴，“怎的我一出现不声不响就能给人添乱子，净祸害人了。”
沈司敌一巴掌拍在沁灵后身道：“乱说，整日说些不着边的胡话。回宫我去请示皇上，给你两个月的假，随我去养心园治腿。”
沁灵思索一番：“二哥也常去此地，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那去我府邸再好不过，离养心园不到三里，府中还养了好些稀奇物件。”
沁灵摇头：“鬼面营不需要轮值了？”
“镇国候的爵位可不是闲职，大曲境域自行安排时间去监察，这就是政务之内的事，再者鬼面营统领之位该让贤了，才能兼备之人任之。”
“二爷？”沁灵问。
“不，祁双，”沈司敌仰头，“当之无愧，不是他，我就死在甘北了。”
“你！”沁灵着急，“总说这些不中听的话，还觉着我命不够苦是吗？”
沈司敌开始了酸文假醋：“我错了灵儿，我守着不让你苦，切莫忍气吞声，有脾气就发，这才是我的宝贝，憋着多难受。”他觉着怪，沁灵稍微懂点事便觉得距离愈发远，反倒越吵越亲近，趁着这股腻歪劲头说，“治好了腿，带你去西羌监察，可否愿意做我贴身谋士？”
“月俸如何？”沁灵问，“少了可不从。”
“侯爷俸禄都给你，除此之外，再赔上我这个人，好不好？”
没等沁灵回应，便听到上官戎睦催促的声音。睦和王府离沈府没多远，之前也没少吃这的膳食，虽然晨起饿着肚子出的门，可今日这顿早膳吃的上官戎睦觉着胃都要撑破，二人也没出来的意思，现下左右也不能再往下咽了，便抽了个空档问沁灵有没有喊醒人。
沈司敌意犹未尽地牵起沁灵的手，直到打开门才被他甩开。沈震一脸铁青看着屋内带笑出来的二人，把攥紧的拳背在了身后。
这模样，简直是第二个百蝶影。
“爹，鬼面营需得轮值了，我紧着随二殿下走了。”沈司敌拿好佩刀说。
陈氏嘱咐：“逸尘，尚未用膳，何不留五殿下吃一些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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