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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平时沁灵早已经紧着阻止，今日这般淡定，沈司敌便知沁灵指定是借着张九沅撒气了，便由着他去，直到张九沅锤够了，才吸吸鼻子问：“灵儿，请张公子进屋歇息吧。”
沁灵转身拉张九沅进屋时，沈司敌摸着胸口问上官戎睦：“浅年，怎的这两次总同这小子形影不离的？”
“有吗？”上官戎睦颇是诧异，“巧合而已，宫中时不时会遇到，再者他总是牵挂沁灵又不能随意出宫，我自然也无事，便带他来了。”
“泾州事情已经缕清，两天后我同沁灵将要回宫，”沈司敌心事重重问，“太子……”
“乔信吧，”上官戎睦转动玉箫，“乔信还是那副样子，赏花栽树，虽不像召介那般恶意满满，但也不是什么善良之人。这人，都会犯一个毛病，就算事不关已，也少不了一副看热闹的心态，巴不得天下大乱。”
“乱不到你我就行，但愿夏贵妃和长公主能保全自身，”沈司敌给檐下鹦鹉丢了几颗葵花籽，“为了同我和沁灵通风报信，费了不少心思。”
上官戎睦暗下眸子：“逸尘，我日日在想，皇权贵胄有何好的，不如市街酒肆忙前忙后的酒二，生不得自由，活不得自由，如今你同沁灵心意相通，我更加期盼能有个安心生活的无忧之地，而不是在这宫中苟且偷生。”
沈司敌面颊闪过一丝笑意：“私奔啊，成不成？”二人四目相对笑出了声。
屋内张九沅看了沁灵腿上隐约显现的疤痕，听完沁灵讲述关于刺青、乌禅及将要去西羌的事，透出几分心疼：“为何之前不同我说？我以为我过的累，没想到你更是辛苦，不过好在已经去除了刺青，看不出了。”
沁灵摇头：“说这个做什么，看一次痛一次，如今已经把这心病去除，心里落个清净，两日后我们会回宫同父皇禀报泾州政务，兴许呆几日就去西羌了。”
“嗯，去吧沁灵，将心中的疑惑都弄清楚，”张九沅搭上沁灵的小臂，“只是皇上不放人，不然我定要同你一起去，今日之事，我定守口如瓶。”
“放心龄之，宫中行走如履薄冰，无关之事切记不要多听更不要多问，到时我会想办法让驿马给你通传信件。”
张九沅扭头望向门外檐下：“你当真如此信任他？”
沁灵垂眸：“虽然心中多少有些不如意，但凭良心，世间除了哑姨，对我好的也就是现下院子里的这些人了，莫嫣儿之事过去就过去了，是我无理取闹罢了。”
“怎么能是你无理取闹？”张九沅提高音调，“他哪怕提前一天同你讲清楚，我都敬他是条汉子。”
“张公子，逸尘是不是汉子有目共睹，但现下您这条汉子且得动身了，”上官戎睦面带笑意进屋提醒，“该走了。”
张九沅嘱咐完走时硬是用自己薄肩狠撞了沈司敌一下。
送走二人，沈司敌搭着沁灵肩头：“灵儿，也该消气了。”沁灵挪开他的手抬脚进了寝屋。
两日后，二人率兵浩荡回宫，沁灵回到沁岚殿下人已经跪在院内等候，沐浴完毕文良拿来崭新面圣的龙褂，往身上披时，沁灵疑惑：“怎么没见佟康？”
“有事要交代？”文良整妥衣物，“我去喊他。”
刚要踏出门，佟康端着水盆颤巍走进俯首屈身：“殿下，请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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