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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娇把凳子推出去，打了个响指，“收拾一下吧，我看早饭你也不想吃了，直接出院吧”。
张雨涵没看她，但是点了点了头。
王娇提起包，就站在门口的衣柜旁，看着张雨涵避开郑楚寒，慢腾腾地下床，动作轻得都看不到床晃动。
也没什么需要收拾的，可她就像是慢动作似的，拿东西都得四五秒。
王娇难得的不着急，又抱臂看向郑楚寒。
他什么动作也没有，就只是捂着眼睛，像是个雕像，看不到时间的流动。
只有微微的起伏，才知道这人活着，王娇有种报复的快感。
她不是好人，可也不背莫名的黑锅。
你觉得我是无良经纪人，难道艺人就真的清清白白，纯洁无瑕？
张雨涵边收拾东西，边一眼一眼偷偷地望过去，却没有得到郑楚寒的回应。
等到再没什么东西可以收拾的时候，王娇说话了。
“走吗？大小姐？回去还有几个本子得挑一挑，看看下部戏拍什么。”
她不得不走了，王娇已经有些不耐烦。
轻轻地擦了一下郑楚寒的肩膀，她声音喑哑，“我走了”。
右脚抬起来，却没有放下去，她期盼着还能听到这人挽留的话，却也怕听到挽留的话。
郑楚寒没说话，也没动作，只是静坐在那儿。
他听得见门口的脚步声，拖沓的是病人蹒跚的脚步，利落的是护士匆忙的脚步，有轮子滚动的声音，带着手推车上瓶瓶罐罐碰撞的声音，还有……
身边悉悉索索收拾东西的声音。
眼前一片黑暗，周边的一切声音都被放大了，他没睁开眼，却像是能够看到这人的所有动作。
带着泪意，嘴角向下撇，眼睛睁得大大的，想要眼泪倒流，但眼泪却像不听话的珍珠滚落一地。
她呀！他呀！
我都想好了，你为什么不能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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