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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居然遇上那样的事，还强拉着你陪我演出。”叶卫皱着一张脸坐在病床边上，“对不起，没发现你居然那么痛苦。”
病人躺在床上，微微摇了摇头：“叶卫，你不要感到自责，是我自己不够坚强。能够和你一起站在舞台上表演二重奏，真的是一段很棒的回忆，我要谢谢你才对。”
叶卫的手握成了拳头，肩膀轻轻地颤抖，似乎在极力抑制着什么。
“谢我干什么，明明……都是我的错。”
千秋意识到这个看起来并不机灵的同级生已经知道这一切的事由究竟是什么了。她低下头，不知该如何回应。
“阿姨说，你要放弃小提琴了，是真的吗？”叶卫换了话题，一双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指节隐隐泛白。
千秋看着叶卫的眼睛，静静地点了点头。
叶卫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千秋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绷带，又突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出院之后，我大概会转学吧。”橙黄色的夕阳光线中，叶卫听到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句话，他一时没听明白她说了什么。等他终于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的时候，作出什么反应好像都已经迟了。他最后只能从喉咙深处吐出一个嗯的音节。
演出的剧场并不是一座富丽堂皇的雄伟建筑，但作为一个剧场，该有的设备都没有拉下。
昏暗的场内只有舞台一处熠熠生辉，好像是绝望世界里唯一的净土。座位被摆成面向观众席铺开的扇形，像是要攻城略地的军队。
虽然彩排的时候已经来熟悉过场地，但一旦到了正式演出之前，果然还是会没由来地紧张。
“这个给你。”
千秋转过头，先看到的是一方叠成小正方形的手帕。然后是拿着手帕的那只手，修长匀称，一双天生就该拉小提琴的手。“首席？”她有些不解，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收下了手帕，“这是做什么的？”
“我看你出了不少汗，在腮托上垫一块手帕会比较好。不然时间长了挺难受的，而且对琴也不好。”天城挂着一脸优等生的表情，神情诚恳地看着千秋。
千秋无语了三秒钟，闷闷不乐地接过手帕。高高在上的天城首席对她展现出体贴的一面，这明明该是一个令人脸红心跳的场景，可她为什么会觉得这么尴尬呢。
“你看上去不太高兴？”天城看出来了。
千秋悻悻道：“谢谢首席，不过你这不是在说我很会出汗吗？我毕竟是个女孩子，要面子。”
天城露出了困惑的表情：“抱歉，是我考虑不周到。不过在腮托上垫手巾是很平常的事情，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我没有不好意思。”千秋把手帕打开了一折，发现之前被藏起来的一角上绣着一条胖胖的锦鲤，“这看上去像是女孩子的东西，难道是别人送你的？”
天城愣了一下：“不是，是我自己买的。”
千秋瞅了半天，觉得有点意思，想到这块手帕的主人居然是天城，不由得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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