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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真的万万没想到——”糟了，差点要踩上地雷了，幸好她在把话说完之前就发现了危险。虽然充满好奇，但果然还是生命最宝贵。
“你觉得我表现得怎么样？”千秋及时地转换了话题。
“你的礼服太逊了。”三上吸了一口可乐，“为什么要特意戴一只袖套，看上去很搞笑。”
“诶？我觉得还挺搭的呀。毕竟把纹身露出来不合适。”
“就你坐的那个角落，也没有人会注意到吧。”
“你不是就看到了？”
“客人，您的油花生、凉拌豆芽。”就在三上准备反唇相讥的时候，服务生的声音再次插了进来。两碟分量看上去比菜单画面的效果要多上一倍的凉菜被一左一右地放在桌面的空处。
“既然要表现得像个乖乖女一样，又何必特地去搞个纹身呢？”
“我可不是表现得像，我本来就是。所以才做了这个纹身——”千秋卷起左手的袖子，露出一截墨色的花纹，神神秘秘地说：“据说这样就会看上去很不好惹，不容易被人贩子拐走。”
“……”三上似乎是被这个理由无语到了。他认认真真地端详了一下千秋的脸，发现这个比自己大了半轮的女性确实如她所说，长着一张好欺负的脸，就像一只柔弱的小型食草动物。他之前一直没有发觉过。
“你觉得我想多了？”千秋夹起一粒花生放进嘴里。
“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三上诚恳地回答。
千秋满意地点了点头：“女孩子就是这么不容易。”
气氛在不知不觉中终于缓和下来，三上的脸上终于不是那副别扭的表情——在这点上，三上就像是个小孩子。
剩下的菜被一齐送了上来，并不宽敞的桌面立刻被填充得满满当当。千秋手脚麻利地将不同种类的肉片均匀地铺陈在桌子中间的铁网上，效率之高令三上啧啧称奇。
“你经常来吗？”他忍不住问。
“没有呀，就之前一个人来过一次。”千秋拿着夹子，快速地按照顺序将所有的肉都翻了个面。被高温炙烤出来的油脂从铁网之间漏了下去，立马勾引起一条又长又红的火舌前来舔舐。铁网的表面发出滋滋的声响。“你想说我熟练的样子仿佛一个老主顾？”
三上点点头。
千秋笑了起来：“因为很简单呀，自己试一下就知道了。不如下一波就你来烤？”
暮春的风缓缓拂过街上一高一矮两条影子，一股烤肉的味道慢慢地发散开来。
“啊——烤肉，真棒！”千秋晃悠悠地走着，一边摸着撑得圆滚滚的肚子。
三上扶了她一把：“不至于吧，可乐也会喝醉人吗？”
“三上……”千秋忽然转过头，后脑勺在背上的琴盒上撞了一下，“你还没有用过吧，新的琴。难得我都给你破费买了新琴，你得拉给我听啊。”
三上沉默着，看着千秋那双被路灯映照得亮晶晶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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