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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至于。
余年不紧不慢来到芦苇丛，江霰也就比她沉四十来斤，怎会如此？
她绕着淤泥走了半圈，让江霰两个小跟班拿了船篙子来，两个小跟班这才如梦初醒，协助余年将篙子递到江霰手里。
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两个小跟班脸肿的馒头似的，江霰面色更沉郁，碍于淤泥罩住半个脸需要清洗，暂时放过两个小跟班。
不过，走过余年面前的时候，江霰恨不得弯腰再从地上挖两把稀泥抹脸上。
余年将篙子丢给船老板，大大方方用手语道：“你检查一下哪里有没有受伤。”
江霰虽然不懂手语，但这一刻他懂。赵小荔拿着熟悉的药瓶帮余年翻译，江霰的笑容逐渐凝固，好嘛，自己带的药含泪也要自己用。
江霰故意叫得大声，“余知青，你帮我看下小腿后面，哎哟，好像划了道口子。”
“还有后背，刚才落水的时候撞到船舷，估计血呼啦哈的。”
余年接住赵小荔丢过来的小药瓶，向着江霰勾勾手。江霰迈到余年面前，一只眼睛半闭，假装疼得龇牙咧嘴，“余知青，你手千万轻点啊，先帮我看看后背，要是不方便弯腰，小腿那里我自己来。”
余年让赵小荔帮忙翻译，赵小荔捂住一只眼睛，“江霰，小年姐让你转身。”
江霰转身。
赵小荔：“小年让你再低点。”
江霰调整屁股的高度，背后的知青们全部哈哈大笑，得亏宋铁和林辛两位拼死接住，江霰才没再飞到淤泥里。
“老大，何必和自己过不去啊，天涯何处无芳草，强扭的瓜它不甜。”
“正所谓君子不立危墙，好男儿不和女斗，咱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搁浅在沙滩上岂不没面儿。”
……
两个小跟班一唱一和架走江霰。
江霰顿住脚，往后退了两步，心痛到不能呼吸，两个小跟班盯着沙滩看。
他们还真就留在了沙滩上。
半个小时过去，乌篷船撑回到河左岸，江霰要两个小跟班找的东西还没有找到。
宋铁浑身湿透，脸颊裹着稀泥，欲哭无泪道：“霰哥，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我们就不该闹着从连里出来，我们不出来，你也不会带上我们去刷字，我们不去刷字，你也不会碰到余年，你不碰到余年，我们现在也不会耗在这里帮你找鞋垫。”
林辛倒没抱怨太多，他在想，昨天晚上他应该撞见鬼打墙了，他是有多手贱才会从床单底下翻出余知青纳的鞋垫啊。
江霰：“怪我咯”
宋铁林辛(预备齐)：“不要问我到哪里去，我是你的绿叶，我的根在你的土地，这是绿叶对根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