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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念钦这边开完会，总觉得小枫和小文用崇拜又敬佩的眼神看他，以为自己又不经意做出了什么迷人的举动。殊不知那俩人已经私信聊出一座山，主题就是程念钦在香港的牺牲得到了回报。
陵城憬滕智能
相比其他公司，这里很安静。每个人都专注做自己的事，人际关系简单。语言交流没那么多咬文嚼字，更不用说什么人事内斗了。
办公室里，滕澧查看着数据报告。合伙人肖憬笑道：“天降红雨啊，滕总。说，为什么想跟ming合作？”
滕澧的这个提议，确实很引人怀疑。他向来专攻技术和产品，人际公关之类的，从不过问。不论是有公司找上门，还是肖憬提议想跟谁合作，他都只看数据，提出客观分析和结论。通俗点说，肖憬主外，他主内。现在由他主动提出跟ming合作，发展在仪城的业务，还让助理呈上有说服力的资料，这还不可疑吗？
自从他寄出了照片和明信片，说不忐忑是假的，因为他在做一件计算不出结果和成功概率的事。在香港的时候，程念钦给他的感觉，就像两人从未分离过，可也没提过要恢复通讯上的联系。
忽略那个“抛砖引玉”的换名片行为，以程念钦的性格，如果想加他微信，在海洋公园就有无数个机会。可他等到结束，程念钦也没提这茬。回酒店途中，在计程车上听到那条令人遐想的语音信息，他内心纷乱如麻。无法分析出程念钦现在是什么想法，或者说有没有想法。更做不到直接问，下意识选择了冷处理。
程念钦回去的第二天，他去了日本出差。回到酒店洗完澡，就看到对方发来的微信好友请求，并且惊喜地发现，这个号和名片上的不一样。
难道，程念钦一直没有联系他，是因为不想加工作号？
他没有告诉程念钦，自己就一个手机号同微信。当初做名片，肖憬要求必须印上去。至于加谁不加谁，那是他的自由。公司有专用软件，用于交流工作。对外合作与社交，有肖憬和相关员工。
他很少主动把名片给谁，参加任何交流会，都会带上那个精干的助理解决人际事务。所以，他那天就是想和程念钦重新建立联系。
没等他组织好语言，对话框就弹出一条信息：在香港的那两天，我很开心。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这句话像一把10号手术刀，轻轻一划，让他心里那团乱麻骤然间魂归各处。
他几乎没有思考，就问了程念钦的地址，然后做了心底里一直遗憾的事。之后的几天，他也一直在忙，但睡前都会点进程念钦微信看一看。当他看到关于刘暮峰的那条状态时，心中说不上是喜还是悲。
程念钦单身，并且和语音信息里那个人只是朋友关系。没有外界因素的大前提，让他的明信片和心意看上去更加孤立无援。
但是，程念钦似乎永远不会让他等太久。第二天早上，他就收到了信息，点开之前，给自己做了各种心理建设。
也许程念钦会只说一句“收到了”，也许会发一段文字委婉拒绝，也许会开玩笑似的追忆一下，也许……一时间，程念钦的笑容和几种假设的声音又开始瓜分他的大脑。最后他摇摇头，心一横，却看到简简单单的五个字整整齐齐立在眼前：没关系，不晚。
怔怔地看着手机，他仿佛又看到海洋摩天塔里的程念钦，笑意里裹着爱意，在一片片光影下对他说：“滕澧，还不晚，一切都不算晚。”
于是，他采用了自认为可行度高的方法。想重新追求程念钦，要先恢复朋友关系，进入彼此的生活。可他也知道自己的致命短板，一次次千言万语到嘴边只能汇成一句话。
八年时间毕竟发生很多改变，想靠聊天去了解程念钦的点点滴滴，织女都要在鹊桥上等到白头。所以，以工作为切入点，他就可以有很多话题和空间去了解多面的程念钦，可以经常去仪城见面，还不用找借口。
肖憬玩味地扶了扶镜框，“虽然有材料，但我还是想听你亲口说。”
滕澧用笔在材料上写写画画，“仪城的科技发展和教育仅次于陵城，每年都会举办各年龄段的科技创新比赛。编程机器人和模型一类产品已经成为科技馆、重点学校和科技教育中心的刚需，同时还要匹配技术指导。之前我们考虑过在仪城发展此类产品，你前段时间又入股了一所科技学校，是时候开始宣传推广了。ming在今年年初跟美域集团合作过，效果不错。上次香港的交流会，美域也邀了ming参加，有意继续合作。有美域帮我们提前筛选，省时省力。同时，除美域之外的公司也在瓜分ming的注意力。所以我才建议你直接联系他们公司负责人，这样比较有效率。仪城离陵城这么近，我们过去也很方便。”
肖憬挑了挑眉，“合情合理，就按你说的办。不过，我听着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啊。”
目不斜视看材料，“我只是给你提供客观分析。”
“既然仪城这么近，又这么合适，你怎么不早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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