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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万语千言无从谈起。
萧索空寂的卧房里沉默良久，一阵莫名的情绪干涩生长。
洛染骗了他，可是为什么？
“长燃，你回避回避。”
金华长老此时格外狼狈，着实要好生修整方能见人。
于是陆长燃便转身——面向一方铜镜假装听话，实则暗中偷窥。
这一手是他从前与洛染学的，屡试不爽，从未揭穿。
于是他就知道狗师兄确实龌龊下流干了垃圾事。
不知名的少年在脑子里兴致很高，“你们长生门真有意思。”
陆长燃皮笑肉不笑地应他：“确实确实，不及您万分之一。”
这小屁孩看别人私房事看得还挺开心，面向铜镜的陆长燃如是想。
再转身时季疏寰着一身鸦青的道袍，衣领竖得极高，有意无意遮起手指。
他抬起脸，锋芒毕露的刻薄面相只是死寂下来，可将要在忍无可忍时抛下生前与身后。季疏寰看起来未有一夜安寝，疲乏地能随地睡着。
实际上，季仙师已经在打哈欠了。
陆长燃一时有些想走，可实在很好奇，还是安分坐下。
“你想问我缘何在此。”，季疏寰看他，死气沉沉的眼睛一如陆长燃一路行来看见的一切。
他有理由怀疑洛染铺陈死气的习惯是打他们师尊身上来的。陆长燃摇头。
“狗师兄看着假惺惺的不正常，师尊，这五百年怎么了？”
季疏寰眼睑半阖，陷入了某种遥想。
“你死后十年，长生门横遭大劫，将要散了。”
“洛染顶着长生门的名头自己打拼出一个天下第一门，也受过许多苦楚。”
他指节扣桌，说不出的倦怠。
“他这些年急功近利，渐失本心，你二师兄早早飞升，其他人亦不愿同他来往，找你回家大抵有此因由。”
金华长老语气凉薄得发冷，可又很悲。
“他有做法不得人心，走到如今众叛亲离。近来修为出了岔子，便把我绑了来。”
陆长燃恍然大悟：“狗师兄馋你修为？师尊快打醒他。”
金华长老叹气，“他虽有悖正途，可若非伤天害理我打不下手。你长这么大为师碰过你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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