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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休学？”
刘少航揪着小被子的一角问奶奶，“是什么事儿非得休学一年啊？”
卧房里，奶奶的手掌穿过刘少航的头发轻轻地往后撸，另一只手落到他的后背上轻轻拍打着，“你程奶奶没说，奶奶也没问。”
她们面对面睡着，刘少航像是被奶奶抱在怀里，奶奶的手掌很大很温暖，刘少航被摸得很舒服，他呢喃着闭上了眼睛，声音小小的，像是没有了什么力气，“那他爸爸妈妈都不管他吗？”然后睡了过去。
黑夜重新变得安静，刘奶奶没有回答孙子，只是拉乐一下开关，把床头的灯熄灭了。
程旭闻来这里的第三天还是在刘家住的。
程家爷奶一直没来这里要人，刘奶奶热心，也把程旭闻当孙子一样看待。
第三天，程奶奶趁着晚饭的时候来这里送换洗的衣服，顺带的还有一块腊肉和几节香肠。刘奶奶看到的时候惊讶地把衣服往怀里揽，把肉往外推。
两包肉干到现在被奶孙俩给忘记在冰箱了，刘少航才写完作业从房间里出来，看到两个奶奶拉锯着，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两个人的脸上都不怎么好看。他穿着拖鞋慢吞吞地走到门口，趴在窗户上喊了一声“奶奶”。
两个奶奶谁也没听到，就听到刘奶奶黑着脸，“不要，拿走拿走。”
刘少航的视线落到两节香肠上，程奶奶使劲往前推，“旭闻这几天麻烦你们了，香肠腊肉也是我和老程的一点心意。”
这话一直热心的刘奶奶不愿意听了，他提高了音量，“就你那孙子能吃什么？能把我几亩地吃垮还是怎么的？再说，咱们什么关系，以后是不是不提肉少航也不能往你们那里跑了？我给你说杨芬，把你的肉给我提回去，咱不待见这一套。”
刘少航知道自己奶奶就是看不来你来我往这一套，自家奶奶虽然嗓门大但也没见多凶，她这么一吼，程奶奶也笑了，也没有继续往里推了。
“那我吃的时候给你端一盘来！”
刘奶奶傲娇地看了一眼，“行！进来拿两个包子走！”
程刘两家的关系其实一直不错，在程家搬到这里来之前，刘家其实没什么特别好的朋友。大多数亲戚也因为刘少航的爸爸妈妈退到了十万八千里远。就算刘奶奶和乡亲们关系好，但也是有事情可以帮，像和程家奶奶这么坐着聊天的，其实没有几个人。
刘少航拿了一个新的塑料口袋，把两个口味的包子一样塞了六个，然后递给了程奶奶。
程奶奶送完衣服之后没有立马走，她坐在客厅和刘奶奶聊着天。两个老人喜笑颜开，刘少航把包子放到了茶几上，又给老人一人倒了一杯水，然后转身跑上了楼。
上楼之后刘少航直接跑到了自己的房间。为了给小客人留自己的空间，刘少航这几天都是和奶奶一起睡的，所以除了拿东西，进这个房间的次数很少。
推门进去的时候，程旭闻还坐在书桌前看书，现在才八点过，程旭闻一般要看书到十点。房间里的白炽灯开着，台灯的亮度把光线聚集在一起，照在书本上。程旭闻把眼镜往上推了推，金丝框的眼镜随着他手指的动作轻轻一颤，落在了高挺的鼻梁中央。
刘少航轻手轻脚地进去，把手里的衣服小心地放到了床上，“旭闻大哥，这个是你的衣服，我给你放床上哦。”
手里的动作停顿，程旭闻转头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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