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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完了？”钱朱玉确认了一下，把打印出来的几张案发现场照片吸到白板上，昏暗狭小的房屋正中铺着一张塑料布，被害人刘建华的头颅连着脖颈就摆在上面，整张塑料布上都是血，从塑料布往外辐散出一道道的血痕。在塑料布的一角团着两块毛巾，一块血红色，一块脏污。在靠着墙的一角的铁皮箱子旁边有个手机支架的痕迹，被重点拍了下来。
“我们查看第一案发现场后还原了一下整个案发经过，凶手之前应该是趟在这个位置，”钱朱玉点了点铁皮房子里的木板床，“床底下有一块长约1米8，宽60公分左右的方形痕迹，测量后发现和被害人被解刨时躺的塑料布大小一致，他从床底爬出来以后应该是从这个位置走到了被害人身后。”
钱朱玉在木板床到箱子之间画了一条l线，“然后又从这个位置把被害人拖到了房间中间的塑料布上，然后他又返回去关掉了手机的声音，在处理掉尸体后，凶手背上被害人带来的双肩包，拿上他的手机，又拎着两大袋尸块离开了铁皮房，当然这些动作很可能不是一次性完成的。”
“血迹主要集中在塑料布上，从屋顶喷射的血液范围来看，凶手身上应该染上了被害者的血迹，犯罪现场发现了两条毛巾，一条灰色一条鲜红，灰色的这条初步推断是凶手用来擦除自己存在痕迹的，红色的这条则是用来擦除身上血迹的，从床底遗留下来的一小块爬痕来看，痕迹上有非常细小的斜纹纹路，也就是说凶手在杀人的时候很可能穿的是雨衣。”
“凶手把自己的痕迹处理的非常干净，有很强的反侦察心理，室内没有发现凶手的指纹和脚印。”
“毛巾有什么特征？”
“非常普通的白毛巾，没有任何文字，就普通超市里两块钱一条的那种。”
凶手清楚的知道刘建华的位置并在作案后及时关掉直播声音，百分百在观看直播，徐阳洋开口道，“找人调取直播间信息了吗？”
“在调”唐立信点了根烟，“有问题的最后一块问。”他把离白板最近的办公桌隔板上把搭着的几张a4纸碾开，分别贴到白板上。
a4纸上是一辆烧成焦炭的面包车不同角度的照片。
“我们在案发地两公里左右的‘好猪’屠宰场后门发现了一辆烧焦的面包车，根据案发地门外的车辙判定，这应该是凶手杀人后运尸所用的车辆。”
唐立信在白板上画了一下抛尸地的路形图，“案发地的铁皮房子是一家废弃伐木场遗留下来的，距离铁皮房子大概一公里左右的地方有一条水泥小路，叫二厂乡道，沿着二厂乡道，往前一公里就是‘好猪’屠宰场。”唐立信在白板上发现烧焦面包车的地方花了个圈，“在‘好猪’屠宰场斜对面是煊和钢管厂，再顺着二厂乡道往前，就是经纬公路。”
“我下午让王勉调了一下附近的摄像头，从抛尸地往前一公里有一个摄像头，途径车”唐立信卡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后面的王勉。
王勉清了清嗓子补充道，“一百四十五辆，有九十一辆是从经纬公路上拐过来的，经过案发地的车辆一共从三个地方汇聚而来，经纬公路、二厂乡道和石岚山公路，其中二厂乡道上没有摄像头，石岚山公路在距离抛尸地五公里左右有一个测速摄像头，经纬公路在距离抛尸地八公里左右有一个摄像头，根据摄像筛查，可以肯定抛尸地前方路过的车里有八辆辆来自二厂乡道。”
“另外，我也调取了晚上八点半到凌晨两点从经纬公路和石岚山公路上折返的车辆，确定是从二厂公路上来的有八辆。”
“换句话说，从二厂来的这二十三辆车有重大嫌疑。”
尽管把调查范围已经缩小到了二十三辆车上，但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人精神松懈，凶手明明可以把尸块和小面包一起烧成焦炭，却偏偏不这样做，说明他有足够的自信心能够不被警察发现，这很可能是一次‘完美犯罪’。
唐立信在白板上敲了敲，“中场提问时间。”
徐阳洋开口道，“小面包什么时候开始燃烧的？厂里没人发现吗？”
“车辆是在凌晨四点钟左右开始自燃的，屠宰场的员工发现以后就拿水灭火，没想到火越烧越厉害，转眼就剩下了一个空架子。”
“是白磷，”钱朱玉补充道，“凶手在临走之前在车上洒了白磷。这辆车已经废弃很久了，原来是用来给食堂运菜的，后来老板换了新车就空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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