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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想自己定然是病了,需得快些回家,不想刚走到桥上,就与一人迎面撞上。她慌忙擦去眼泪,低头向那人道歉。
那人却说:“敢问姑娘,可是此地巫家的漓夏?”
她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不可置信地抬眼望去,顿时惊在原地:“你不是…已经走了?”
舜英没有回答,微笑地看着她,继续问道:“久闻姑娘神通,在下今日有一事,可否请姑娘解答?”
“何事?”她不解地望着他。
“在下乃一云游之人,性情散漫,毫无进取,及近弱冠,一事无成,更曾有一段不堪过往难于启齿。在下自知百无一用,因未敢许死生契阔之约,唯恐负了佳人如花年华。在下以为,心中若无羁绊,必能洒脱离去,然而今日却如何也过不了前面这座山。”
“为何过不了?”
“在下心中有一思念之人,想到过了这山再也见不到她,便无法走下去了。”
漓夏抬眼望见他清明如水的眼眸,忽然觉得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安静了,只有她的心在激越跳动着,仿佛就要跳出了胸膛。
“因而,今日在下想来问姑娘,可愿与在下一同走?”舜英低头看着她,温柔说道。
漓夏静静地站在桥上,心想自己究竟是要学那闺中女儿的矜持,还是故作生气恼他几句,或者也像他先前一样回去冷落他几日?然而她在自己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跳到他身上紧紧地抱住了他,就好像怕他又撇下她一个人离去。
两人相拥片刻,他捧起她流泪的脸庞,深深亲吻了她。
其实他一直疑惑,那日他跌下山崖再醒来时,心里的某个角落为何会变得空空如也。那空洞感如此深刻,于是他确信他定然是忘记了什么重要之物。可无论他怎么努力回想,也实在想不起那里从前究竟放着什么。
不过,他现在已经不想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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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漓夏与舜英鼓起勇气,将两人相恋之事告诉了千秋,央求他成全,不料千秋大发雷霆,险些杀了舜英,还将漓夏关了禁闭。
绝望之下,漓夏想起了数年前曾来过她家的子都,那子都亦正亦邪,当日掳走了她想夺天眼,被她父兄拦下后便将她丢下了马车,临走前与她说过一句:“罢了,看来此物强求不得。他日姑娘若有危难,可差人送信去那水国边陲的绿竹林里,只要姑娘肯以天眼来换,在下愿为姑娘赴汤蹈火。”
漓夏思忖再三,最终还是差下人密送书信给子都,以天眼从他那里换来假死的丹药,随后又制造山崩瞒过兄长,偷偷与舜英跑去了南国边境隐居下来。
再后来,她同他成亲生子,置学堂,开茶铺。她虽然再也看不见未来之事,然而她对明日却从未如此憧憬和期盼过。
只是偶尔,她想起那个被他遗忘的女子,心中仍会有一闪而过的愧疚和不安。但大部分时候,她与舜英一样,并不会想起她来。
她与舜英就这样过了七年平静安稳的日子,儿子紫苏忽然闯下祸端,她为救紫苏,又去找了子都。当子都要她折三天阳寿给那安阳公主时,她没有多做犹豫就答应了下来,一来她救子心切,二来,她对这女子的歉疚之情也从未在心里消失过。
她以为安阳公主只不过是想借这三天阳寿与舜英告别,不料,公主竟彻底占了她肉身,带着舜英和紫苏远走高飞。
漓夏站在家门前,看着丈夫和儿子与那女子渐行渐远,任她如何哭喊也是无用,心中涌起一股无力的悲伤:你们怎就这样走了?我还在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