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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仔细想想,她似乎并未与他一起经历过什么,那些琐碎的小事连过往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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漓夏就这样在阁楼窗前度过了一个个怅然的下午,不觉春色消逝,暑气渐起。边陲之地夏日向来燥热少雨,加之她素来体弱,又少有调理,不几日竟外感风邪,虚火上炎,乃至口干齿痛,终日恹恹又不得寐,兄长给她吃了许多药也无济于事。
这天晚上,她依旧早早就寝,奈何疼痛绵绵,在榻上翻转半宿也睡不安宁,似梦似醒如混沌一般。朦胧间,她隐隐听见有人推窗进来,她起初以为是梦,也没去在意。不想那人来到她的榻前唤起她的名字。她惘惘然张眼看去,眼中映入他风清月朗的面容。
她愕然起身,顿时睡意全无。
舜英在她榻前坐下,轻声道:“前几日路过你家门前,见你精神不大好,问了门人才知你齿痛多日,我配了些药给你,不料你兄长既不允我进门也不收草药。我担忧妹妹身体,这才趁着夜色来了,还请妹妹见谅。”说着,他便从袖中取出了一只精致的小瓷瓶。
漓夏看见他眸中月华般的柔情,心里想,原来他心里一直记挂着我,是哥哥不叫他来他才没来。想到这里,她心头一暖,又是欢喜又是羞赧,低下头去娇羞地道了声谢。
舜英笑了一笑,打开瓷瓶,又取了一支小巧的药匙舀了些药出来,说:“将这药填在齿间就不痛了。”
漓夏略一迟疑,有些不自在地微微张口。舜英略微近身,将那药匙探到她口里,悉心把药填在了她的齿间。夜里万籁俱寂,两人的呼吸声都听得分明。他细细浅浅的温热气息拂过她的脸庞,软软的痒痒的,在她心里酝酿出暧昧不明的温吞海潮。她偷偷觑了他一眼,恰迎上他近在咫尺的明眸。猝不及防地,那潮水霎时变成一股汹涌的洪流,在她心头猛烈激荡。她忽然觉得心跳剧烈,呼吸困难,似乎下一刻就要窒息晕倒。
他对她一笑,摸了摸她的头,站起身来,将那瓷瓶和一包草药放在茶桌上,说:“妹妹早些睡吧,今晚做个好梦。”
说完,他便原路翻窗走了。月亮朦朦胧胧地照在窗台上,她心里想,她此生应该再也见不到比这更美好的景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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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过后,漓夏依然鲜少见到舜英,偶尔在街头遇见他,也是聊不了几句就被兄长或朔月拉走。他只好瞒着千秋偷偷给她写信,她也学了诗文来答他。可到了后来,他的书信也渐渐少了,她心中纳闷不解,却又不能去那员外家里问他,只能每日独坐窗前郁郁寡欢。
直至那日,她午睡醒来,忽听见两个家仆在庭院里闲聊。
“那舜英公子竟然真的走了?”
“是啊,可别叫姑娘知道,不然她又要伤心了。”
他走了?漓夏怔怔站在窗前,呆了半晌,胸中又翻起一股汹涌的海潮。她忽然觉得头晕目眩,几乎要站不住了。
她梦游一般地走下楼去,家仆们唤了她几声她也没有答应,径直穿过庭院,走出家门,顶着烈日去了那员外家里。
到了员外家,门人果真也说舜英已经走了:“先生前日里便走了,千秋公子将他举荐给了外乡的大户。”
“他怎么没有上门同我…同我们道别?”漓夏心里一阵苦涩。
门人说:“想必先生是走得急,没有来得及登门告别,我将那大户的家址告与姑娘,姑娘和公子可以写信给先生。”
“不必了,我们与他也只是平常的交情。”漓夏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仓皇地从那员外府上逃了出去。
一路上,她越想越觉得自己悲哀可笑。想那舜英公子素来与人为善,对哪个不是谦恭温和?结果她竟还将那寻常的客套当作了儿女情怀,从不见像她这般自作多情的。她这样想着,竟有些想笑,然而双颊却不知怎么的潮湿起来,她连忙抬手去拭,眼泪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她胸口一阵闷痛,像有一只铁锤在她心中四处乱撞,直痛得她步履艰难,险些跌坐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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