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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清明、端午、乞巧节,转眼至八月。乐安有书来报,汉王朱高煦造反,朱瞻基只是不信。让中官侯泰做了使者,纳拿了玺书前往乐安宣谕,并令他细观军营之变。
朱瞻基叹道:“太宗皇帝在时,二叔好得表面功夫到位,对我和先帝还算有礼。这崩了才有数年,便发生辱骂朝使,无礼相待的事。先前约朝中张辅为内应,张辅把书信连夜交给我。又约山东指挥靳荣反济南为应,散刀仗于真定诸卫,尽抢官私畜马。”
胡兰因捧茶来,一面道:“看来是定要分兵和朝廷抗礼了。”
朱瞻基点头,把案边一折子递给胡兰因,道:“这是百户陈刚的上章,指斥乘舆,肆言诋毁。”
胡兰因打开看,念道:“先帝违洪武永乐旧制,与文臣诰敕封赠·····不宜修理南巡行殿。”读毕,她笑道:“怎的有些像汉王的口气?”
朱瞻基冷哼:“就是他让陈刚上书的。陈刚一个百户,没那么大胆子。”
两人说着,猛地有人来报,说三杨并夏原吉求见。胡兰因忙躲到屏风后暂避。
胡兰因听朱瞻基问:“爱卿夜里找朕,有何要事?”
内阁陈山因递上一本奏疏。朱瞻基看了,便把那奏疏狠狠地撂在地上。
朱瞻基大怒,指着地上的上章道:“‘急缚朝中奸臣来,徐议吾所欲耳’。这说得什么话?朱高煦真是无法无天了!说朝中奸臣,都是卿等朕所重之人,他岂非在暗讽朕是昏君?”
夏原吉跪移出班,插烛也似地磕头道:“臣无状致乱,罪当死。望乞陛下以苍生为念,将臣缚首于军前。”
朱瞻基道:“你有什么罪?汉王不过是借你为兵端罢了。快起来吧。”说完,鼻子里哼了一声,又问众臣道:“众卿可有什么见解?”
杨荣打恭道:“彼谓陛下新立,必不自行。今出不意,以天威临之,事无不济。”
朱瞻基不动声色,又问夏原吉:“维喆,你觉得呢?”
夏原吉谏道:“皇爷独不见李景隆已事么?臣以为汉王骘而寡谋,外强中干,尝见其命将而色变,将出师而泣,知其无能为。况兵贵神速,卷甲趋之,一鼓可平,所谓先人有夺人之心也。杨荣策甚善。”
张辅坐不住,忙起身恭手道:“臣以为,皇爷无须劳烦车驾,彼外示强,其下又无智深勇沈之士,愿假臣兵二万缚之。”
朱瞻基沉吟片刻,方向张辅笑道:“朕任卿一人足以擒贼。卿三定安南,为国能臣。但这次朕定要御驾亲征。一来,顾朕新立,小人或怀二心,须以弹压;二来······”朱瞻基顿了顿,道:“朕也不想再放过他。他正好给了朕一个灭他的名头。”
这话倒把屏风后的胡兰因吓了一跳。朱瞻基语毕,即刻便亲自草诏,宣布御驾亲征。朱瞻基又和大臣们说了一回捕捉帝京间谍的事。朱瞻基都吩咐下去。
待大臣一行退出,胡兰因方才从屏风后缓步出来,坐到朱瞻基身侧。
她问道:“你真的决定御驾亲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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