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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鸣啁啾,云雾缭绕,竹叶上压着厚重的露水。
一抹朝晖涂抹在天际,在水雾中折射成淡淡的彩色,透过竹林枝叶的缝隙倾洒下来。
竹林深处的木屋前,一个眉清目秀的青衣男子正与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下棋。
白子完全占据上风,将黑子围堵在了一角。青衣男子从容自若,老者的额角沁出汗水。
一枚棋子落下,白子胜局已定。青衣男子面带微笑,说道:“承让了。”
老者惭愧道:“筠生果真棋艺精湛,无人能敌。我再练五百年,恐怕也不是你的对手。”
筠生摆手笑道:“何出此言?我不过是闲来无事时,喜欢自己跟自己下棋玩儿,手熟而已。白石啊,其实你的棋艺也长进不少。”
那名叫白石的老者谦逊地垂首道:“还得继续努力。”
这时,竹林边缘忽然传出一阵异响,像是什么东西正擦着地面缓慢靠近,蹭得地上的枝叶哗啦作响。
筠生站起身来,走上前去察看,发现地上竟然趴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手脚并用地艰难爬行,用臂弯夹着一只小猫。
白石欣喜地叫道:“是杨绯雪吧?”
“是她!”筠生叫道。
他们一齐跑过去,连忙把绯雪扶了起来。
一群竹人七手八脚地搬来椅子,拿来热水、毛巾、茶壶等物事,扶着绯雪坐下,为她擦去脸上的脏泥和汗水。
绯雪朦朦胧胧地睁开眼,虚弱地说:“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小猫……”
一个竹人把地上的小猫捡了起来,另一个竹人快步从屋中取出一个药箱子,开始为它敷药。
筠生道:“绯雪,你去哪儿了?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绯雪低下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筠生从怀中摸出一本书,正是那本《百鬼录》,道:“这是你落在这里的吧?”
绯雪畏惧地缩起了脖子,说道:“我……我以为……”
“你以为我们是鬼?”筠生道。
绯雪轻轻点了点头,不敢抬眼。
筠生摇头苦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是第一个这样以为的。”
那白发老人白石说道:“锦铃儿找不到你,很着急,但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就吩咐我留下来等你,把你送到要去的地方。你打算去哪儿啊?”
根据《百鬼录》的记录,这老人对应的是“白山老妖”——隐居在一座名叫白山的大山里,兴风作浪,祸害一方。
绯雪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求求你们把我送回映日县的朝露村,离这里有一千里远。”
白石面露难色道:“行是行,铃儿也把位置告诉我了,但是……那里的人不是都成了泥像了吗?你回去还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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