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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想迎接她的不是剧烈致死的疼，而是一川河流。
然她不曾学过浮水，鼻尖窒息感袭来，她本能为求生挣扎，扑楞个不停。奈何身体不住地下坠。
意识朦胧时，她好像看到孙之棣游到她面前，一手搂住她的腰，开始用力地吻她，一边向岸边游。这一吻传来她赖以生存的空气，冰冰凉的。
胡兰因被孙之棣拖拽至岸上，喉口猛地呛出几口水来。她忽然意识到适才发生的事，恼羞成怒，问道：“你刚是不是亲了我？”
孙之棣一面脱袍，一面向他道：“看你个快被憋死了，给你过了一口气。”
胡兰因连忙侧过脸去，满面飞红。孙之棣见她这般，因问道：“怎的，都是男人，你羞什么？”
孙之棣说着，还要解下白绢中单，一面唠道：“这湿地透透的，又是寒冬腊月天，不晾干衣服，早晚冻成冰块了。”
胡兰因急急捂住眼睛，大喊道：“不要脱了！我是女人！”
孙之棣登时动作停滞，愣愣地望着胡兰因：“你果真是女人？”
胡兰因跌足道：“是，我就是女人。你还不快把衣裳穿上！”
孙之棣鼻子里笑了一声，又把湿了水的衣物套上，向胡兰因道：“我就说呢，声音细软，哪里像个男人？我穿好了，你不必捂着眼了。”
胡兰因谷堆着嘴，愣站在那边。孙之棣捡来一些柴火和一长粗的木棍，搭制一简易的烘烤架。他又捡了块拳大的石，和木棍摩擦起了火。他就晾罩袍在架子上。
孙之棣道：“你也把罩袍脱下烤烤儿，不然贴在身上，要冻坏了。”
胡兰因道：“我不冷。”
孙之棣哂笑：“脸都冻成发面馒头了，还不冷？”
胡兰因牙咯咯打起冷战来，小声骂道：“流氓。”
不妨孙之棣耳尖，听着这话，不满道：“我流氓？还不是为了救你？不然你这小命还能到现在？”
胡兰因不甘示弱：“谁要你救了？”
上元未过，时气尚寒。适才又是从冷水里捞上来的，更是冷得手脚撑不开。胡兰因故意坐得离远远的，浑身缩在一块，瑟瑟发抖。
孙之棣不忍，说道：“你靠过来一点，我又不会吃了你。就当我不知你是个女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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