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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瑛冷哼道:“这类宵小之辈,矫作颜色,逞奸弄巧,信了他表面那模样,可真堕入奸计了。”
朱颜在再也忍不住,推门进去。众臣大惊,不知何人。阁臣是见过朱颜在的,慌得凑手脚不迭,忙前来打恭道:“微臣张瑛参见顺德公主。”
众臣听了,也凑上来行礼。朱颜在摸着怀里的猫,指着黄门向众臣道:“他先前是和我一块,我叫他帮做事情,故他撂下了御书一会子。至于上边的污损,我想,说不准有人趁我们不注意,拿去泼损了呢?”
张瑛道:“恕微臣冒昧,公主缘何信誓旦旦?可是亲眼所见。”
“我是没有亲眼所见,可他人很好······你们不能处罚他!”朱颜在想了想,与这黄门萍水相逢,她寻不着别的话来说。
张瑛道:“公主,皇爷赐给臣等书,若是不得见,来日皇爷问起,该以何作答?”
朱颜在想不出法子,冷哼一声,扭过头去:“反正我不许你们动他。”
阁中正骚乱,忽地有人报皇帝来了。众臣忙束了手脚行礼。朱瞻基走进,坐在上首,让了平身。他说道:“朕听说公主来了内阁,故来瞧瞧。”
朱颜在走到父亲身边,口里咕哝。朱瞻基在外头早听了来龙去脉。当下,环视了周遭,一眼认出那黄门,因叫他前来,又问他御书污损的缘由。黄门应答如故。
朱瞻基道:“欺骗朕的后果,你应知道。”
那黄门吓得直哆嗦,仍道:“小的不敢欺瞒皇爷。长官生病,小的才替他来。”
朱瞻基一哂:“朕说呢,你一个低等宦官,怎么做太监才做的事?”
一旁朱颜在看这情状,像是要罚王振,忙道:“爹,那不过是您写的一张案牍,您可以再写一份的吧?”
朱瞻基看那墨迹斑斑的帖子,是他适才写的《猗兰操》。他点点头,道:“不过朕依然要罚他。”
“规矩、权衡不可私以方圆、轻重。破坏规矩,解纵绳墨,使得驰聘自由,其害必有不可胜言者。他不仅没有完事,而且,他越位了。”
朱颜在谷堆着嘴,咕哝道:“他也不过是好心。”
朱瞻基问:“若是太监不安于位,妄图来做爹爹的事,也是好心么?”
朱颜在面有难色,又道:“这确实不好。可我还欠着他人情呢。”
朱瞻基问:“那把他交予内官监收押,紧闭三天。三天后,我让他出来,任你处置。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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