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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愔微微一笑:“阿粲想知道的,我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郗粱吸取教训,尽量放缓自己喝酒的速度,以免再次被呛到。并下定决心,自己便是与这桌凳融为一体,旁的什么事都与己无关。
“既如此,江兄不妨说说,这豫州城内的怪事,何时能真相大白?”
“自然是越迟越好。我可盼着能与阿粲在这山清水秀的地方多住段时日呢。你说呢,郗小公子?”
郗粱猝不及防被问到,心里还带着被江愔戏弄的不忿:“我看未必。我们带了这么多人,再加上此地的军士,全城缉捕几个贼人,可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吗?”
江愔与郗粲对视一眼,忍不住开怀笑道,“我真想知道,你家这小白兔,是怎么在狐狸窝长大的?”
郗粲眯起眼睛,语气不善道:“谁是狐狸?”
江愔向瞪大双眼的郗粱细细说来,眼神中竟也有一丝关爱:“豫州情势愈演愈烈,朝野内外都聚焦于此。石王和当今天子虽不想交手,但现如今边境的交锋,已然引起朝内民心的动荡,若天子不派人走一遭,恐难服众。小可这才有幸结实郗大人。”
郗粲毫不掩饰自己的白眼,江愔权当看不见,继续道:“羯胡与汉人是否真生了争执、死伤多少,并不重要。这些在天子看来皆是细枝末节的小事,若为社稷长远计,便是一时咽下哑巴亏也并无不可。本朝修养生息不过数十年,这种太平日子无论是朝廷还是百姓,都渴望太久了。如今我们与羯胡正值花好月圆之际,石王与当今圣上需要的只是一个替罪羊,这只羊若能让大家同仇敌忾结成盟友,当然再好不过。”
郗粱细细咀嚼了一番江愔的话,反应过来:“所以,这匈奴便是咱们选中的羊。”
郗粲懒懒开口道:“匈奴屡次进犯边陲,与羯胡在西北草原上也是死对头,咱们只消将锅甩到匈奴头上,此事便可轻而易举给四方一个交代,便是日后用兵也是名正言顺之举。”
江愔把玩着手中的酒杯:“若我是王大人,此时只需借着路遥的死,抓几个匈奴人,将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举国皆知,民心依附,出师有名,岂不皆大欢喜?”
郗粱一脸恍然大悟:“所以下午你才提到匈奴……”
“王大人自是心领神会,却也不止于此。”江愔饶有兴致道。
“可是,早在郗大人入城之前,此地便已全城戒备,出城的人员、信件都要小心盘查才能放行,说一句有进无出只怕也不为过。今日申时,王宴治下的豫州军已全权接管城门,来往盘查更为严格,”江愔摩挲着酒杯,笑地玩味,“想来,这豫州生了这等事,刺史大人并未上报朝廷,郗大人也正是为此前来。”
郗粲不动声色地给江愔满上一杯:“世上庸人如恒河沙数,似兄台这般心怀天下、洞悉朝局之士,想来定是家学渊源,可郗某竟无半分耳闻,实在是孤陋寡闻。”
江愔笑道:“小可家中都是粗鲁莽夫,不值一提,岂能尽如郗大人家中,惯是龙章凤姿?”
郗粱不顾上这俩人针锋相对的试探,若有所思道:“王宴这番动作,确实古怪,像是不想让我们发现什么。”
“尤其死的这个商会会长路遥,颇为耐人寻味。”郗粲道。
“此人家中被盗,也不报官,反而是不让下人进自己院子,还有那张被他贴身藏起来的地图,究竟是什么意思?路遥并非文人墨客,却多次被王宴相邀饮酒,王宴为何对一个商人青眼有加?路遥死了,又会引发什么后果,值得王宴大动干戈?这些都是让我想不通的地方。”
难得见到气定神闲的江愔露出不解的表情,郗粲调笑道:“喔?江公子也有想不明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