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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粲所谓身体不适,并非全然推托之词。毕竟对这位爷来说,这一早的起身奔波已透支了他所有的耐心和好脸色,更何况还要面对王宴。郗粱在身后跟着,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坚决不靠近缺眠的郗粲,此乃世间为数不多颠扑不破的真理。因此,当他看到仍不知死活凑上前去的江愔,还是忍不住日行一善,拯救下这位正在悬崖边上走钢丝的仁兄。
“欸欸——我劝你,这种时候最好不要靠近我哥,很吓人的。”
郗粱一副“我有经验”故作老成的样子,着实让江愔忍俊不禁。见郗粲一副强撑眼皮的模样,便也遗憾地缩回了手,只对郗粱笑道:“我观今夜月色甚美,届时我备上一两壶好酒,再来府上叨扰,岂不美哉?”
郗粱愣愣地仰头瞧了瞧这大阴天,对江愔这大白天便能看出晚上月亮的鬼话嗤之以鼻,当然更让他犯嘀咕的是江愔此人。从来没有人在见识了他哥的冷脸,还能义无反顾继续上前。自己缺席的这个上午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哥竟好像也看这个奇怪的人顺眼多了?然纵心有千千结,此时郗粱还是选择了明哲保身的中庸之道。一路看着他哥强打精神,径直回屋睡觉,不敢多嘴半句。
郗粲简单洗漱后,也不管青天白日,沾床就睡。郗粱也不闲着,缠着韩庆,硬是要他将这个上午的点点滴滴一五一十地说清楚。郗粱无比肯定,他哥绝非好相与的人,如今江愔只用了一个上午,就改变了他哥的态度。江愔确是风骨俊貌,形神秀爽,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书生,他究竟有何不同寻常之处,让兄长高看一眼,这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郗粲只觉这一觉睡得神清气爽,连带着看到在门口张头张脑的郗粱也顺眼了几分,一开口才发现嗓子有些哑了:“现在是什么时辰?”
郗粱屁颠屁颠地递上茶水,给郗粲润润嗓子:“都戌时,月上中天啦。”
郗粲点点头,是有些饿了,哑声道:“那便摆饭罢。”眼角余光扫到郗粱欲言又止,偏巧这时韩庆来报:“江公子到了,说是与公子约好了……赏月。”这末两个字实在是说的不那么自信。
郗粲蹙了蹙眉头,自己何时说要赏月,这人又在搞什么名堂,想了想,还是吩咐韩庆:“让他进来吧,在院子里等我。”
韩庆这边领命出去,郗粱便开始挤眉弄眼:“哥,你和他关系很好吗?他还要请你喝酒赏月。”
正在洗漱的郗粲丝毫不为所动:“你怎么知道他要请我喝酒?”
郗粱撇了撇嘴道:“下午回来的路上他自己说的,说是今晚月色甚美,他会备上好酒前来拜访。”
郗粲掸了掸手上的水珠,不慌不忙地接过侍从递来的帕子:“此人似友非友,似敌非敌,是何来头也没有一点头绪。几番试探下来,惯是装疯卖傻,虚虚实实之间,我暂且还看不出他的用意。既如此,不如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且看看他想做什么。”
“你可别主动去招惹他。”对郗粱这人来疯的性子颇不放心,郗粲不得不多叮嘱几句。
郗粱难得见他哥耐心地说这么长一段话,自是乖巧称是,心里却嘀咕:他现在可是主动上门来招惹你。
郗粲刚迈出房门,便见不请自来的江愔已置备了一桌酒菜,正怡然自得地对月独酌。待郗粲二人入座,江愔忙举杯邀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经过一个上午的磨炼,郗粲已然有些习惯了此人的语出惊人,甚至还会感慨,幸亏此人行无定所,否则以其行事作风,也难保长久相处之下,旁人还能按捺住动手的欲望。如今头一回见识的郗粱,便一口酒呛在了喉咙里,一阵猛咳。
江愔好心替郗粱拍背顺气,嘴里还念叨:“想是平日里阿粲太拘着了。我家大哥从小便教导我,男子汉大丈夫,合盖有千杯不倒的英雄气概。”郗粱有口难言,只能恨恨地看着这个罪魁祸首。
郗粲急于告慰五脏庙,下箸如飞,对二人没有分出半个眼神,稍稍垫了个底,才得空出声转移下郗粱愤恨的眼神:“江兄还有个大哥?”
江愔眼睛一亮,恨不得把族谱从头到尾背一遍:“爹娘膝下只有我和大哥,旁的堂兄弟倒是还有四个,和郗小公子年纪相仿,想来能玩到一起去。嗯,我们家易出男丁,家中姐妹不多,我要是有个妹妹,定——”
郗粲见越说越离谱,不得不抬高声音打断:“郗某随口一问,并无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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