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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关途开车回家，半路上下起雨来，豆大的雨点打在车窗上，视线一片模糊。
雨刷疯狂摆动。
看着被大雨笼罩的世界，程以静情绪渐渐低落。
果然，这天晚上她又失眠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不睡着。
迷迷糊糊眯了一会儿，半夜又被雨声吵醒。
她索性披上外套下楼，打开电视，选了部电影。
半夜，关途也被窗外的雨声吵醒，隐约听到外面有响动，他便开门出来。
只见程以静歪在沙发上看电影，也没开灯，屏幕的光在她脸上闪闪烁烁。
看到关途，程以静坐直了身子，“不好意思，是不是吵到你了？”
知道他奔波了一天，肯定很累，她特意把声音调到最小，结果还是吵到他了。
“不是。”关途走过去坐下，“被雨声吵醒的。”
程以静有些意外，“你也讨厌雨声吗？”
也？
这么说，她讨厌雨声？
关途想起上次她做噩梦的时候，好像也是下雨天。
“还好，不讨厌也不喜欢。”
“哦。”程以静笑了笑，“我以为你也讨厌下雨天呢。”
“你讨厌下雨天？”
“嗯。”
“为什么？”
“因为我妈是在下雨天出的车祸。”
关途愣住了。
他知道她很小的时候薛桐就过世了，是车祸过世的，却不知道是在下雨天。
想起那天晚上，她做噩梦的时候，搂着他的腰一直哭，嘴里一直叫着“妈妈”。
关途突然有些心疼。
程以静倒很平静。
她盘着腿坐在沙发上，老僧入定的姿势，“我妈出车的时候，我就在她身边。”
声音轻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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