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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年一头钻进了某个昏暗的会议室里，没开灯，因为她发觉到脸上和耳周都是不正常的温度，再者黑暗真的是很好的保护色，如此情景下，她说话也有了足够的底气。
坐下之前还特意在铛铛上看了下预约，显示在下午三点前都没有人预约这一间。
听到身后浅浅的脚步声，她先一步按住了正要去开灯的手。
宋修的指节有点凉，似乎常年是这样的温度，夏天的时候很适合牵在手心。她小时候就很喜欢把玩那小小的手指，顺带把自己的扣进去。
宋修不喜欢别人碰他，他很怕热，奈何总有人不厌其烦的去勾他的手，无论如何也要牵一根小手指才肯罢休。
久而久之，他好像是妥协了，尽管每次都拉着好长一张脸。但还是会乖乖让人勾着一路走回家，到了院里头才给人甩开。
察觉到手上的温热，他轻轻勾了勾小手指，果然抓到另一根下意识勾过来的。现下会议室里的窗帘都被拉下，没有光源，伸手不见五指。
纪年站在他的身前，看不清表情，不知是恼是羞，总之十分女主人架子，不让开灯，也不说话，勾着的小手指还在用力绞他的指根。
像是致力于用自己的手指把他的小指掰断。
“你是怎么想的？”宋修问。
小手指暗自较劲的动作忽地顿住了，渐渐卸了力。
黑暗中，有人蹲了下去，纪年靠着墙壁，缩成一团，脑海里不断回响着，“你是怎么想的？”
对啊，她是怎么想的？
如此昭然若揭，她是怎么想的？
喜欢的人就在她身边，她……是怎么想的？
——
“宋修。”
“以后不要再对我这样好了。”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纪年觉得这就走到尽头了，她全身上下像是忽然没了力气，疲乏感接踵而至，只想回到床上再去长长的睡上一觉。
然而对面的人没有像预想的那样懂得这成年人之间的默契，宋修放下手中刚打开的文件，看着她，对此不解，问，“为什么？”
纪年慢吞吞的吞下一口粥，盐稍微放的有点多，有点咸，下一秒一杯温水就递到了她的右手边，宋修依旧认真地看着她，像是她所有情绪都无处遁形。
搅了搅已经开始凉的粥，放弃了手边的温水，“宋总怎么连一点成年人之间的默契都没有。”
“或许是我说的不够准确，”斟酌了下用词，她接道，“就是终止我们目前的合作关系，我觉得，我实在不太擅长演戏。”
“那就不演。”宋修答应的很爽快，“我跟她说一下，下次不打视频电话了。”
果然合作关系，没得感情。纪年故作轻松，回了声，“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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