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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你万工匠在外的姘头杜鹃昨日投水死了？”
“知晓。”回话的这位叫张敏言，就是万工匠的妻子张氏。
“你是京都本地人，多年前流走到攸州受万工匠照料，后两人互生情愫共结连理，近年才搬来成安。”梅珮之又道。
“大人所说极是。”张氏不卑不亢无有半分慌乱，瞧上去毫不在意梅珮之所说句句将他二人的底细都探查了个清楚。
“你与上一任司吏台掌事张焕之是何关系？”梅珮之继续问。
张敏言抿了抿唇，抬眸看向梅珮之跟一旁的何田田道：“今日大人能够找到这里来，说明大人其实早已猜到了民妇的身份，整件事情之白见微知著，其实这事实对民妇来说毫无痛痒，大人若要听个仔细，民妇一一道来便是。”
梅珮之皱了皱眉头：“你且说来。”
张敏言道：“民妇本名张敏言，是上一任京都司吏张焕之的庶女，民妇的母亲是成中支州攸州本地生人，穷乡僻壤一村妇，当年有幸得尚且位居司吏之职的青睐，后嫁入张府为妾，原本无甚风光，后诞下民妇之后耐不住人老珠黄惹得夫君嫌弃，风光不再人走茶凉，便落得个无依无靠任人欺凌的下场，直到在府宅之中病入肓膏含怨而亡，
后民妇不愿困在深宅之中受人欺辱，便偷了厨房许多干粮连夜流走去了攸州，眼看着撑了一路快要进到攸州都城之里，却遭城门口一群流民哄抢，夺取了干粮和盘缠，正是哭天喊地百般无助之时，恰巧遇到了我夫君万里扬——”
“纵然知晓你二人情真意切，但我们毕竟是来办差的，不是来听你追话往事。”何田田打断了她的话。
言子苓看了他一眼，又听张氏说道：“是民妇逾矩了。”
梅珮之摆了摆头：“人之常情，倘若往事实在太长，回答本官几个问题也尚可。”
张氏点了点头：“大人且问。”
梅珮之：“自从你一家老小搬来京都之后，便受贵人暗里相助，叫万工匠的活事多了不少，这期间你是不是回了原来的府上向你父亲求情？”
张敏言点头：“是。”
“张焕之满门抄斩为何没有祸连到你？”梅珮之又问。
张敏言道：“因为那时民妇早已经同张家断绝了关系，我那父亲也对外宣称的是我随我母亲一起因病死在了府中，况且我之后一直随的夫家姓，也无人知晓我本名。”
梅珮之：“司粮库之事一出为何你夫君便摸准了时机自尽？虽他留的遗书上说的是移情他人无颜面再对家中妻小，可据本官所知，你二人感情好的很，况且你夫君去湘云阁找那杜鹃姑娘，也不过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给今日作一出遮掩的假象，他并非是寻欢作乐。”
张敏言霎时红了眼眶，笑道：“是，事到如今想必大人也已经猜到，是我求他这般做的，”她笑了笑面上挂着几分嘲讽：“万郎啊，在我这里搭进去了一辈子，他是个痴人。”
“你为何要这般做？你夫妻二人修得十年同舟共济，这般无异于亲手将他送上断头台。”梅珮之说道。
张敏言：“怪他命不好，当年瞧上谁不好，非是瞧上了我，好不容易苦日子熬到了头又偏遭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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