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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煜湘发现她哥哥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自从久念哥走了之后，她哥就常常一个人坐在久念哥的房间里发呆，有一次家里的阿姨打算收拾一下久念哥的房间，把该收的东西都收起来，她哥嘴上没说什么，却默默跟在阿姨后面红了眼眶，吓得阿姨再也没敢提收拾房间的事了。
还有一次，她缠着她哥给自己辅导功课，一道代数题来来回回讲了三遍她还是不懂，于是苦着脸要求再说一遍。这要在以前，她哥早就发火了，但那次，她哥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平淡无波地说：“还是不懂吗？我再讲细点？”
凭心而论，这样的哥哥真的很吓人。
她宁愿她哥像以前一样揪着她的小辫子问她“苏煜湘你是不是傻”。
这样的哥哥就好像是在努力通过一件事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来努力填充自己，但效果微乎其微，他还是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坐在三楼阳台抱着腿望着天空的方向发呆。
有时候还会浏览各类航班信息，买完票再退掉。
每一个终点站都在澳大利亚。
“泽儿，晚上聚餐你真的不来吗？”电话里，许若宇故作轻松地说道，“正好今天成绩出来了，一起庆祝一下嘛，你应该考得还不错吧？”
苏家，苏煜泽在看电脑，屏幕里是高考查分页面，语文136，数学148，英语142，文综267，总分693，最上面，是君久念的名字。
“我不去了，”苏煜泽眼睛注视着屏幕左上角的三个字，半晌又继续道，“你们玩开心点。”
“泽儿，别这样，”许若宇叹了口气，“都等着你来呢。”
“宇儿，我也跟你直说，”苏煜泽闭上了眼，一只胳膊挡在眼睛上，“我没心情，干什么都提不起劲儿，与其让大家担心我的状态，不如一个人待在家里。”
两人同时沉默了一会儿，许若宇率先开口，“那我也不去了，我上你家陪你去。”
“你别来，”苏煜泽语气淡淡的，“我现在谁也不想见。”
最后许若宇还是去了，他在门口砸门没人开，干脆直接在密码锁上乱摁一通，最后苏煜泽被屋子里的报警声吵得实在受不了，只能冷着脸去开门。
两人刚对上眼，许若宇就一拳挥了上去，“你现在想见我了没？”
苏煜泽猝不及防，被打的偏了脑袋，他舔了舔嘴角，眯着眼问：“许若宇你有病？”
又一拳挥出去，许若宇占尽了地理位置的优势，把苏煜泽摁在地上边打边骂，“想见我了没？有心情了没？久念哥出个国把你的魂都带走了是不是？你能不能对自己负点责任？你说你喜欢他，你就是这么喜欢他的？久念哥知道你现在这样能好受吗？啊？难受不跟我讲，那你要我这个兄弟干嘛？你个傻逼！”
边骂边哭，最后一拳砸在苏煜泽脑袋旁边的地上，“你个傻逼！”
“你才傻逼！”苏煜泽面无表情地推开他，“这是大理石。”
许若宇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手背上传来的剧痛，他低声骂了一句，仰头躺到苏煜泽旁边。
“你家破产了吗，需要来我家睡地板了？”苏煜泽心情不好，怼人毫不含糊。
“滚，”许若宇骂道，“我是怕你死了。”
“呵，”苏煜泽扭头冷笑一声，他的嘴角破了一个口子，眼尾也青了一小片，“我妹今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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