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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哥，昨天那个连环杀人的案子你去听了吗？”苏煜泽今年研一，平时除了上课就是流连于各个法院检察院旁听一下庭审，偶尔再写点论文。
“听了，”早上是节大课，苏煜泽坐得腰都快断了，于是一边小幅度地活动脊柱一边说，“我做了点笔记，你要的话我传给你。”
“那谢谢泽哥了。”那人喜笑颜开道。
“多大点事儿，”苏煜泽摆摆手，“我先走了。”
苏煜泽昨晚睡得晚，早上起得又早，他活动两下身子就打算回住处睡会儿，下午可能要跟导师做一个报告，他还要先整理好要用的资料。
啧，人就是越活越忙碌。
大三那年，顾女士身体不舒服住了院，苏元宁在国外参加会议赶不回来，苏煜湘年纪小指望不上，他深刻地感受了一把什么叫“远亲不如近邻”。后来考研，他犹豫再三，还是拒绝了学校给的本校保研资格，又考回了遇城。他现在就住在学校附近租的公寓里，偶尔爸妈回来了他也能去陪陪他们，苏煜湘在学校闯祸了他也能顺带着被妹妹拉去办公室挨一顿批。
整理好资料又收拾了衣服，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他掀开被子躺下，刚放下的手机突然急切地唱了起来。
顾女士的来电。
她和苏元宁现在都在美国，这个点来电话不可能是询问一下“你吃了没”之类可有可无的小事，他一刻不耽误地接通，懒洋洋地喊了声“妈”。
“阿泽，”那边顾安雅的声音有些沙哑，“你在哪里？”
“公寓啊，您怎么了，怎么哭了？我爸欺负你了？”苏煜泽的声音精神了一点。
“没，”顾安雅缓了一下，说，“阿泽，君叔叔没了。”
苏煜泽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什么没了？”
“大概是昨天晚上十一点多，是车祸，”顾安雅想起来又开始哭，“当时人就不太好，在抢救室里撑到今天上午十一点多，君安现在还在医院走不开……”
苏煜泽沉默一下，君老爷子才六十多岁，平时对身体也很注重，他前两天遇到他时，他还是很硬朗的一个人，怎么一下子就……
他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问道：“那我哥呢，他知道了吗？”
“已经知道了，君安当时就通知了阿念，阿念立刻就买了回国的票，”顾安雅抽抽搭搭地说，“阿泽，我和你爸爸回不去，你一定替我们尽尽孝。还有君家和医院那边，现在太乱了，你先把阿念带回我们家，等明天，明天正式对外发丧了，再送回去。”
“我哥他……”
“还有一小时落地。”
赶到机场时已经将近一点，苏煜泽微微喘着气等待在接机处，两只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出口。
周围人潮涌动，苏煜泽没时间思虑见到君久念后改怎么开口说出第一句话，甚至不知该不该首先安慰他，君久念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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