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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吧,我帮你干半个月活,钱就不收了,要是你,还有针线活需要做,我腾点时间出来帮你。”
“那多不好意思,谢谢了。”
“不客气。”
既然黄兰不相信,那也没办法,只好以后挣钱了,把该给她的那一份,给她留着。
离开何贯家。
程子晋摸了摸干瘪的肚子,原来又到了晌午饭时间。
稻田里的耕农,早饭吃的是稀粥,撒了泡尿,肚皮空荡荡,响了一上午,如今开饭,又跑过木拱桥,开始抢食。
依旧是两张四方桌,两大桶的糙米掺和着谷糠,另外一桶是野菜,伴着一些肉汤,也不知道是不是早上吃剩下的,看上去有点像泔水似的。
村头的大榕树下,有一口大缸,装满了井水,拿来饮用。
水井在村尾,爱干净的人,可以用绳索木桶,一桶一桶的提上来。
很显然。
无论是村里的村民,还是鲁府的耕奴,也都不愿意浪费力气,倒不如去汇河洗澡,更省劲儿。
舀起一口大缸的井水,畅饮一通,懒得去与耕夫,抢饭。
既然有账房先生余文斌,这个好徒弟,自然有风使劲帆。
得程子晋真传“乘法口诀”,余文斌如梦方醒,除了吃喝拉撒睡,基本日夜的背诵。
晌午饭。
余文斌特地照顾,喊来潘大胆,去宰了今早钓上来的三斤大鲤鱼,蒸了让算术老师尝尝鲜。
程子晋当然不客气,筷子夹起一口鱼肉,往嘴里送,馋的门外,耕夫牙痒痒。
他们吃的堪比潲水,你却在屋内大鱼大肉,同样是耕奴,为啥区别那么大!
偏心,不公平!
心理失衡,一下子醋意涌上心头,耕夫们扭头就走开,眼不见为净。
程子晋懒得搭理他们,扒了两口正宗稻香大米,问。
“余先生,这附近哪里有竹子?”
“老师,你过谦了,您是老师,叫我文斌就行,河汇村附近没有竹林,要想伐竹,得绕过后山,那儿有一小片竹林,大水湾乡的乡民,不时上山采野菜,挖竹笋,您要是需要,我可以让人去给你砍几根回来。”
“几根不太够啊。”
“那你要多少?”
“至少得三十根!”
“三十根竹子?”
余文斌一怔,虽然不明白程子晋拿那么多的竹子干什么,但老师吩咐下的第一件事,总不能搞砸。
咬咬牙。
“行!我明早,让人去给你砍来。”
“有劳了。”
“不碍事,对了老师,这乘术口诀,我仍有一丝不明,能否为我解惑。”
“是乘法口诀!”
“对对对,乘法口诀”
晌午后。
烈日当空,树上的蝉叫的吱吱吱响,把人给吵醒。
这么热的天,连俞熊老头家的旺财大黄狗,都给热的哈喇子往外流,舌头吐出来,吁吁喘气。
程子晋抹了把汗,稻田此时也没人劳作,天气温度少说四十度,人在外边多站会儿都得烤熟。
难怪历史书上,常说旱灾年,这么热的天,持续时间久了,人能活下来都算是走大运。
二十几个耕奴,除去少数几家人,另外在村尾建起了草屋,几乎全光着膀子,舀起水缸井水解暑。
农民最忌讳就是生病。
一病毁所有,特别是古代感染了风寒,没有感冒药,熬不过来,必定会发烧,身体温度一高,八成烧坏脑子,扛不住,当场去世。
即便扛过来,留下病根子,年老复发,一大堆病痛,也是要家破人亡。
所以轻病得马上治,重病想治都没法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