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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斯年。”
褚君痕的声音像是咬着牙发出来的，秦斯年往被子里缩了缩。
“你不说话会死吗？”
秦斯年摇头：“不会，我错了，我闭嘴。”
他只是单纯的好奇，当然，不成亲也是完全没问题的，褚君痕就算一辈子不成亲也跟他没有关系，他就是怕褚君痕觊觎他大哥，多嘴问上两句。
恼羞成怒，绝对是恼羞成怒！
“本将军的身体好得很！”
秦斯年闷着头，不敢看褚君痕，更不敢应声，褚君痕一把扯开他的被子：“本将军身体很好。”
“我知道了。”秦斯年硬着头皮回答。
褚君痕见他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愈发生气：“不信？”
“我信，我信。”秦斯年点头，他真的信。
褚君痕：“不然你试试？”
秦斯年：“？”
“大将军，我是男的，长得再好看也是男人，您不是断袖，别难为自己。”
“不为难，是你的话，本将军勉强可以接受，身体力行的让你知道，本将军没毛病。”褚君痕盯着秦斯年的脸，说他胆子大吧，如今跟个鹌鹑一样，就差把自己塞进床里面跟被子融为一体，说他胆子小吧，又什么话都敢说，什么问题都敢问，甚至敢当面怼他。
秦斯年抓紧被子：“将军，我知道你没毛病了，可以从我身上下去吗？有点沉。”
他倒是不担心褚君痕会做什么，主要是压的他有点喘不上气，再继续下去，他病还没好就直接被压死了。
褚君痕黑着脸下床，着人去准备午膳，秦斯年在将军府养了五天，直至病彻底痊愈才回到太傅府。
本以为会面临责骂和质问，秦牧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着离开，秦斯礼把褚君痕请到自己院里亲自道谢，秦斯羽拉着秦斯年往云梦阁走。
“你怎么突然病了，还碰见了褚君痕？”
秦斯年摇摇头，尽管身体好了，心情仍旧低落：“没什么，二哥，父亲那里有说什么吗？”
“你……你跟摄政王之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秦斯羽斟酌问道。
秦斯年不想回答：“我抄两遍《礼记》，送到父亲那里，让他消消气。”
“二哥就别问了，我不想说这些。”
秦斯羽很意外，秦斯年竟然主动要抄书？太阳今天打西边出来的？
秦斯年要抄书并不是说说而已，他是真的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不然脑子里想的全是萧长澜，说起来，他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萧长澜对他的好，秦斯年全部都记在心里，无法忘记。
因为萧长澜曾对他那样好过，现在秦斯年才无法接受，若萧长澜从不曾对他好，他不会如此。
秦斯羽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劝了两句便离开，有些事终究只能自己扛过去。
秦斯年想着秦斯羽的话，只觉得好笑。
二哥说世上有的是好儿郎，萧长澜根本排不上号，让他不要放在心上。
不要放在心上。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秦斯年抄了几天书，闷在房间里不肯出去，九成几次过来，都被秦斯年轰走，只能在院外守着，不敢靠近。
所有人都看出来秦斯年不对劲，秦牧纵然不说，也知道自家儿子身上定是发生了什么，而且跟摄政王有关。
“为父这些日子忽略你了，不过你能迷途知返，为父很欣慰。”秦牧看着秦斯年抄的书，不住的点头：“以后莫再半夜爬墙了。”
秦斯年脸色苍白，眉宇间透着忧愁，秦牧道：“照顾好自己，外面那些闲言碎语莫往心里去。”
“父亲……”秦斯年鼻子一酸，父亲从未跟他说过这种话，听起来很暖，让他忍不住想哭。
“父亲，我从未听你提起过母亲，听大哥跟二哥说，母亲是个很温柔的人。”
秦牧惊讶：“怎么突然问起你母亲？”
“她的确很温柔，我与你母亲成婚十年，从未脸红过，当初要不是我坚持，她不会嫁给我。”
秦牧的神情中带着向往：“你母亲去后有不少人想进府，你祖母也曾劝过，让我续弦，我都拒绝了，有你母亲珠玉在前，其他女子不过尔尔。”
秦斯年没有料到，父亲原来这般深情。
“父亲的意思是，母亲是您抢来的？”
秦牧瞪他：“胡说八道，你父亲我岂是那样的人？”
“不过当初我只是七品小官，你外祖家在曲安一带乃是名门望族，看不上我也是应该的，你母亲更是出了名的才女，当时去府上求娶的少说也有数十人。”
“我与你母亲在花园遥遥一见，便已倾心，你母亲温柔坚定，不肯嫁作他人，直到我升上五品，你外祖才同意，我们成亲时，你母亲早过了桃李年华，是我对不住她，让她等了那么久。”
“外祖家……”秦斯年喃喃，他从未去过曲安，也从未听说过这些，父亲和母亲曾经那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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