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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峝姐，你这手艺，不开饭馆浪费了。”我笑着说。
“真要去开饭馆，我家老淘，第一个不答应。因为他要打下手的，男人家的事，又是换煤气，背米这些重活，一个冬瓜都几十斤，你会干吗？”峝姐朝厨房后门问道。
“到了那座山，也只能打那片石。现在不是在换煤气？”
屋后传来老淘的声音。峝姐见他说得有趣，也不再排揎他，自己走去外面，叫大家来吃饭。
阿瓦提着电钻，从车间里出来。他扬了扬手，指着头上的一点泥灰，一直往宿舍里去了。
我很庆幸能遇到石蔺，他的勤奋，感染了许多人，是我拍马也追不上的。我们来到禅城，吃的第一顿团聚饭，大家都很开心。阿瓦哼了一首旋律优美的民歌，虽然我一句没听懂，还是热情地鼓了掌。
饭后，周老板发微信来问结果，石蔺回答得模棱两可。那周老板久经商场，立刻就明白了。不过半小时，他就从桂城，驱车到了厂里。
办公区有个小会议室，相对没那么乱，石蔺把周老板迎了进去。潭仔，秦姿淑和我，就在旁边作陪。
“石老板，我这个是初步报价，按照惯例，都还可以有点下调，但幅度不会很大。
冯老板，季老板，你们不会怪我，昨夜没招待好吧？”周老板含笑问道。
他依旧是风度翩翩的，目光逐次从我们三人身上掠过，落在秦姿淑脸上。
“这是秦女士，她也是我们的朋友。”潭仔机灵地接话说。
周老板点了点头，又看向石蔺。
“周老板，你也看得出来，我们是初次办厂，没有经验。机器的事，关系到以后工厂的运转，就难免会多走两家，比较比较。希望周老板能理解一下。”石蔺说了大实话。
“那冯老板跟季老板，你们的意思呢？”
“我们两个是同学，在门厂只是股东。周老板，先谢谢你的招待。你卖机器，还是要同石老板谈。”潭仔说完，我也跟着笑了笑。
“好。那我请问石老板，你大概是多久？能给我答复。”
“后天。周老板，这不过分吧？”石蔺天性爽快。
“那就后天。石老板，我等你消息。”
周老板答应着，却并没有离座。他问了门厂的筹备情况，提出了一些中肯的建议。
秦姿淑在桌子旁边，默默地记在手册上。
石蔺有事往陈村，和周老板说清楚了，就先离开了会议室。
周老板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说：
“冯老板，季老板，我还有几句话讲。我们出来做生意，同行之间，私下也会有联系，互相交流一下信息。有时，还包括客户。比如客户有什么需求啊，等等。就是互通有无嘛。
也是机缘巧合，刚好我的朋友，有个姓季的客户，定了一批机械，过了一段时间，没有来取。季老板，有兴趣知道吗？”
我脑子忽然一蒙，连忙定了定神，回答道：“没有。天下姓季的多了。”
周老板笑了笑，站起身来，拿出名片，给我们三人都递了一张。
他离开之后，我请潭仔，陪着秦姿淑去了澜石，继续调查机械设备的事。
我给周老板打电话，他约我，在一家沐足会所见了面。
“周老板过的，真是神仙日子。”我们坐下后，我恭维他说。
“不用多久，你也会这样。我看人不会错。虽然，你还刚出校门。”周老板微笑着，拍了拍我肩膀。
“周老板把之前说的事，前前后后，都问清楚了吗？”
“差不多吧。先得罪一下，那个客户，姓名叫做季震坤，是你父亲，对吗？”
“周老板，要怎么才肯说呢？”我试探着问他。
“季老弟，我本来就打算说，也没什么条件。当然，你要是肯照顾我业务，那就更好了。”
“周老板既然愿意说，我会尽力。”
“我的朋友，是做塑料行业机械的。在几个大城市，都有一定人脉。这次的机器，原本是一年多前，就已经定下了的。到了交货日期，你父亲电话关机了，人也没来。
因为是交过定金的，朋友先等了一段时间。后来，就派人去了你家，才知道你父亲，已经去世了。
你家的厂，一直运转正常。管理工厂的姐姐，根本不知道，这批机器，要用在哪里。事情就这样拖下来了。我朋友也不以为意，打算在合适的时候，再去找新的买主。
就在不久前，一个叫陈使庭的老人，持原始购货单，忽然找到我朋友，提走了这批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