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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靓仔是谁啊？”阿占看了我一眼，对陈伯的话避而不答。
“关你什么事？！”我大声说。
“不错。敢到这里来撒野。不怕被丢到山后去啊？”阿占自恃块头大，看我时是一脸鄙视。
我没有回答。然而心里的火，已经是噌噌噌地往上涨。陈伯要顾及乡亲面子，我可不用！
“阿占，你讲句实在话，到底什么时候还钱？”陈伯又问道。
“我哪有钱？起新屋还欠了一屁股债呢。陈叔，你一个人自由惯了，不知道养一家子的苦，那是到处要钱啦。我现在，就是泥缝里有个钢镚，都愿意趴在地上捡！”阿占油腔滑调地，连陈伯都要嘲讽。
我实在忍无可忍，就地一个飞踹，把他送到了鱼塘里。
阿占从水中爬起，两手搭在塘基上，就要往上窜。我提起腿来，作势要踩他手背。他吃了一惊，又退回了塘中。
我们僵持着，直到从新房里，走出一个中年女子来。
“陈叔，你们有事，到家里来谈嘛。阿占，大清早的，别争了，让人看笑话。”
我们来到新房里，那女子将两个半大男孩，从皮沙发上哄开，安排我们坐下，又端出了水果和零食。
“吃啊，吃啊。不要客气。”女子招呼着我们。
不久，阿占穿好了衣服，气呼呼地过来了。
“陈叔，袋子里没钱，逼我也没用的。你再容我一年。”
陈伯听了，面有难色。大概阿占这些年，也没少开空头支票。大家就这样枯坐着，耗了很久时间。
“走吧。陈伯。”我看不下去，劝他说。
陈伯站起身来，我们一起离开了阿占家。
“明天记得来喝酒啊，陈叔。”女子从厨房里赶出来，在背后喊道。
在回去的路上，陈伯一直默不作声。我大为不忍，问道：“陈伯，是不是他们一唱一和，你的钱就不要了？”
“怎么不要呢？那是十年前的钱！要是不借给他，我都在广州买房了。”陈伯语气沉痛。
“陈伯，你先回家。”我再次愤怒了。
等陈伯走后，我又来到阿占家。
“靓仔，你还要打架？来啊，你以为我怕你啊！”阿占开始挑衅。
我沉默着，从一个房间，看到另一个房间，连厨房，厕所都没放过。
“你要干嘛？”
“想打劫啊？”
那女子一直跟着，不断发问。
我走出房子，开始围着几个鱼塘转圈。阿占一直盯着我看。一个多小时后，他终于忍不住了，说：“靓仔，我们有事好商量。陈伯的钱，我先还两成，就这么多了。”
“阿占，你很能干。再白手起家，肯定可以的。”我冷冷地说，又转回了房子里。
一直到中午，快要吃饭了。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终于冲上楼去。
阿占站在大厅门口，提起一条长凳，拦腰扫过来。我立即后退，抓着不锈钢扶手往下走，阿占跟着追到了一楼。
我跳上沙发顶，阿占有了顾忌，不由顿了一顿。我立即拨开凳子，欺近他身边，接连肘击他腰部。
阿占吃痛，丢了凳子，转身来拿我手臂。我从他背后，一个滑步，闪到它另一侧，反手一记重拳，击打在他下颌。
“阿占，你疯了。你有这么多产业，和后生仔拼命，不值得呀。他真要把你捅了，我们怎么活？”
女子猛然从房间里冲过来，先推了我一把，开始哭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