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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了?这么重要的东西说丢就丢了?”岳深气的只扶额,再也维持不住‘落尘’公子的淡然。
临逢罕见的愧疚了一番,想了一圈觉得应该是落在那个山洞里,连忙补救道:“不过我知道在哪,那里很安全,等日后有时间过去我再给你取回来。”
岳深摆了摆手,“算了算了,已经猜到了。你还真是个富贵命,无论何时都不在乎身上的东西。还好我有先见之明。”然后伸出两个手指将信又夹了回来,冲着临逢晃了晃,“这个都背熟了吧?这么多遍要是还记不住,我都想替你撞树了!”
临逢不好意思的点头,然后看着他将信纸递进一旁的灯笼里烧成了灰。
“行了,天也不早了,我带你下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聊吧,这里实在太冷了。”
接下来的几日,临逢又与岳深聚了几次,聊了许多过往的事情。
临逢与岳深亲如姐弟,又有着一同长大的情谊,因此呆在这里格外舒坦,连着几夜都是睡得极好,一夜无梦。
岳深也是这种感受,平日里以清冷孤高示人的‘落尘’公子一到临逢面前话就多了起来,东拉西扯的能聊上许久。
“你是被岳流附身了吧?怎么现在这么能说。”临逢打趣道。
“我是因为懒,所以以前才话少。现在倒好,他们给我搞了个‘落尘’公子的名号,直接不让我说话了,我又不是个哑巴,整日里没有任何人理我,我都快憋死了。”
“哈哈哈!没想到你也有今天!”临逢乐了一阵,然后又说到了别处。
“对了,你委托的那件事现在有眉目了,虽然还不太确定,再等几天就会有准信。”岳流说着。
“我的委托?哦!是圆圆的事情。这么快就有消息了?”临逢有些惊喜。
“那当然!”岳深得意,“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我管理的风雨楼自然就是这般神速。”
“行,那我再等几天出发。”
“出发?你准备走了?”岳深有些不舍,“你准备去哪里?”
“我还没想好。”临逢答得实诚,“就是觉得不能再呆下去了。你这儿太好了,再呆下去可就舍不得走了。我还没到可以歇脚的时候。”
岳深明白她的意思也就没在阻拦,认真的替她思索了起来,“你现在应该有两件事情要做,第一是往西去洛城,取回’游记‘的上半部,只要能查到’游记‘的下落,就能顺藤摸瓜的找到梁朝参与杀害师父的凶手;另一个就是往东,‘某某’如今逃到了吴郡,杀了他才能为师父报仇。
不管你选择先去哪里,从安城过去都要先往南走一截。刚好十天后霍家的商队要往南走,你不妨跟着他们一起出发,路上能少很多麻烦。”
临逢想着来时的一路遭遇,非常听劝的点了点头。
马上就是分别的日子,岳深十分正式的张罗了一桌酒菜,说要为临逢饯行。
临逢虽然武艺高强,酒量却差的可以,只需要浅浅的一小杯就能将她放倒。所以临逢滴酒不沾,酒桌上也只有岳深一个人自斟自饮。
“临逢,我发现,你这几天都没有高兴过,你为什么这么难过呢?”岳深已经有了一点醉意。
临逢闻言手中顿了顿,说道:“这话怎么说?在你这儿我挺开心的,开心的都舍不得走了。”
“你骗人,你在骗你自己!”岳深盯着临逢的眼睛,“我见过许多人明明不高兴却还要装作高兴的样子,其中你是装的最差的,你就快把不开心者几个字写在脸上了,瞎子都能瞧得出来。”
“是你看错了!”临逢依旧不承认。
“你怎么现在这么胆小!连这种小事都不敢承认!”岳深突然在桌上拍了一掌,朝临逢吼道:“你不开心就说出来啊,是哭、是闹、是打人是骂人,怎么发泄都好。你现在为什么要这样?把所有的事情都装在心里一句话也不说,然后每天闷闷不乐的还要强颜欢笑,你不难受吗?我看着都替你难受。
我知道这几年发生了太多事,无论是师父遇害还是山庄被破,抑或是师娘改嫁的事情,无论哪一个单拎出来都会让人痛苦不堪。你难过,我们也难过,但是难过不能憋在心里啊!你得说出来,你得哭出来!只有发泄出来才能收拾好情绪,才能走好以后的路。临逢,你需要发泄!你需要像以前一样想要动手就动手,想发脾气就发脾气,那才是真的你。你现在这样,就是个胆小鬼,你看看你还是你自己吗?”
“我没有底气。”
“你说什么?”岳深没听清。
“我说我没有底气了!”临逢突然吼了出来,“以前的我是谁啊?我是盖世大侠临绝的女儿,我是巨阙山庄的少主,我是武林中前途无量的少侠。而现在的我是什么?是一个家破人亡、无家可归的可怜人罢了。”
“临逢,你不要这样想,你还有”
临逢根本不听劝,继续发泄道:“以前我多风光啊!从小就生长在人人向往的巨阙山庄,年纪轻轻就武功高强,身后还有天下第一的大侠撑腰。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我,又有多少人嫉妒我。可是我真的幸福吗?我最为敬仰最为崇拜,并且当作毕生追随目标的父亲是个小人。他教我要学会正义,叫我要为人坦荡,但是他呢?他和李恒勾结,用一个并不存在的神药引得世家争抢,造成天下大乱。又趁机囤积居奇,使得地方豪强四处搜刮盘剥百姓,最后还为了一己私欲坏人姻缘,伤了一个无辜之人的心。他做的这些事情,哪一件可以称之为侠?哪一件又可以看得见义?从小到大,我都沉浸在虚假的骄傲之中,结果他用一个薄薄的册子就将这我的骄傲全部打落甚至还碾入土里,我又能怎么办呢?一夕之间,我的父亲从耀眼的大侠变成了卑鄙的鼠辈,甚至有时候我会觉得我是不是也会成为这种人。所以我不敢骄傲,不敢再有底气,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只能像现在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一天算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