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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敏指望着程贵川赚钱回来,把在娘家借的钱先还了。
她哪里能知道,外表看上去跟发了大财一样的程贵川,其实兜里一共只有几块钱……
兜里只有几块钱,他穿什么白衬衣西装裤,穿什么皮鞋,打什么牌。
周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没钱你还买这么好的衣服,你疯了呀,我爸妈催我还钱催死了,你没被人这么催过,你只顾自己……你没良心!”
周敏当晚就跟程贵川干起来了,见他包里只有几块钱,气得头晕,又想到自己这一年过得苦哈哈,他却拿着钱在城里各种逍遥。
有钱只是花光了而已,程贵川理直气壮,“滚开,你再敢跟老子动手,打死你!”
周敏真就跟他动手了,锤他,“你没良心,两个孩子我管,你电话都不打一个回来,你在外面享清福,你个畜生!”
一口咬在他胳膊上,程贵川一脚,直接将周敏踹到床底下,震得尾巴骨疼,周敏摸着屁股,只剩哭了。
“疯婆子!!”程贵川骂她,口水直接吐在她脸上,“呸,疯婆子,神经病,你看看你哪有点女人的样子,老子没把你离了你就谢天谢地……”
这个家算是呆不下去了,程贵川没钱,怕周敏到时候去找老丈人和丈母娘要他还钱,连夜跑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周敏抓着他,抓不住,程贵川往外走,周敏屁股在地上都磨开花了不松手,“你想办法给雪然报名,让她先读书!”
程贵川根本不理她,眼瞅着到了屋檐边周敏还不松手,大晚上龇牙乱叫。
整个小山村被山脚下一间屋惹得喧闹了起来,程贵川眼瞅着还不松手,一巴掌甩过去,趁着周敏还没醒过神来,撒腿就跑。
就这样,程贵川又跑了,周敏大半夜在村里发出杀猪一样的哭声……
哭自己命苦,也哭程贵川不踏实,更是不知道往后的生活怎么办。
婆婆蒋秀珍离她们这边最近,听到了动静就过来了,蒋秀珍披着红色的外套,脚上踩着一双红胶鞋,“贵川呢?”
“跑了!”
周敏上气不接下气,“妈,这日子过不了了,贵川去城里一年,根本就没拿什么钱回来。”
“我摸了他身上一共几块钱……”
周敏跟蒋秀珍抱怨,蒋秀珍蹙眉,“城里的钱你以为这么好赚,谁不想大富大贵?”
“你这么现实?男人一回来你就想着要钱,你怎么不去找个有钱的?”
有钱的都在城里去做生意了,留在农村的基本是些种地的,谁家又能多有钱,周敏心里后悔着呢,早知道她不这么早嫁人好了,出去赚点钱,遇到更加有钱的人嫁了,也不至于活得这么辛苦,这么累。
“好了好了,快起来,贵川刚回来,你别把他逼走了,他跟我讲了城里的钱不好赚,你再多给他一点时间,他有良心的,以后赚了钱不会忘了你。”
程贵川在兄弟程贵志家里住了一晚上,翘着二郎腿抽着烟,被蚊子围攻了一晚上。
越想越觉得没劲,乡下的生活根本就不适合他,还是城里好,城里门一关上点盘蚊香就没有蚊子了,女人还漂亮。
唯一回到乡下让他高兴的,便是被那些以前瞧不起他的人高看一眼。
次日天没亮程贵川就跑去城里了,找他的老相好马艳艳,抱着她在床上滚了一圈。
马艳艳的老公常年不在,整个屋子就是他们的天下,程贵川好多次完事了和她洗澡出来,都觉得自己像是这个家的男主人。
马艳艳的老公在城里老小区有套三室一厅的房子,马艳艳一个人住,后来有了程贵川,拉着程贵川和她一起住。
马艳艳躺在程贵川怀里,“回去看你老婆了?”
“看了。”
“好不好啊?”
“好什么好?别提她……”
明明比他还小几岁,看着比他还老,穿得破破烂烂,像要饭的。
“看到儿子女儿开不开心啊?”
程贵川一点感觉都没有,一儿一女都不是他带大的,回到老家一看,哎呀都这么大了,多少是有点突然的。
邋里邋遢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越看越像周敏。
“艳艳我问你,这房子是你老公的名字还是你的?”
“我老公的。”
“你能不能搞到手,你搞到手我立刻就跟周敏离婚,我跟你过……”
“哪有那么容易?”
马艳艳蹙眉,见程贵川叹气,松了口,“行,我试试吧,你别着急啊,一个男人随时要稳得住。”
程贵川走了没多久,周敏查出怀孕了,顶着大肚子到处卖卤菜,晒得漆黑。
没钱给孩子交学费,女儿程雪然也比同龄人留了一级,晚一年读书。
对程贵川彻底死心,周敏只能自己想办法凑钱将娘家的钱还了,将钱还给父母,父亲周定国有点心痛她过得辛苦。
但借出去的钱不得不拿回来,赚钱不容易,他们不拿回来也没办法生活,家里还有个儿子周同光要花钱。
留了周敏和两个孩子吃饭,周敏没答应,母亲余林拉着她让她吃。
“回娘家是自己家,自己家你都不吃完饭再走,你跟谁客气?”
周敏只好留下来吃饭,周定国和余林去店子上买了排骨,周敏和几个孩子吃得狼吞虎咽。
余林叹气,“实在不行就跟程贵川把婚离了,两个孩子你让他自己想办法。”
也是看到女儿过得太可怜了,余林于心不忍,“你婆婆太清闲了,什么也不管,不管程贵川打牌,他不拿钱回来也不说,还让你去哄,这人就是被她惯坏了。”
“她也联系不上贵川。”
“在城里也不留个地址……想找人都找不到,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周敏不说话,垂着眸子,周定国骂她,“你屁话真多,把你的嘴闭上!”
听着语气是要劝离婚,简直是有病,再怎么样也不能离婚,传出去多丢人。
周定国骂余林,余林跟他对骂,“没看到过的是什么日子啊,敏敏啊,你听妈的,你也不管了,把两个孩子扔在家里,你看你婆婆管不管!你也去城里赚钱……找个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