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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敏一听这话，炸了，刘婶好久没见她，正好没话题和她说，拉着她把情况全都说了一遍。
周敏要进城时万念俱灰，之所以没跟程家打招呼，也是怕被人拦着，到时候不好走，不如先斩后奏，哪里料到程贵川这个天杀的，竟然跑到她娘家来砸了个稀巴烂。
周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周敏啊，你爸妈不容易啊，你弟弟没娶到老婆去外地打工了，你这边也没过好，那个程贵川一点脸都不要的，我听人说，他……”
盯着周边村上的一些结过婚死了男人的寡妇，嘴里各种伤风败俗的话，谁没说过谁也不知道，谁也说不准。
“有钱养活一家人，他要怎么舒服他就怎么舒服，一天到晚我看他也没拿几个钱给他妈，东旭前段时间打着赤脚呢！”
大冬天打着赤脚，周敏心疼坏了，抱着儿子，“刘婶，你说的我都知道。”
“你妈天天跟我们讲，说程贵川配不上你，我也觉得配不上你，要是进城遇到好的，不要他了。”
兴致说起来了，刘婶又叹气，“就是可怜两个孩子，当爹的不靠谱……你要是……”要是再不管，就彻底可怜了。
周敏摇头，“不会的，我吃糠咽菜我也得把孩子们弄出头，我赚钱再苦再累，我一想到孩子浑身就有劲了。”
刘婶陪着周敏聊了一阵，周定国和于珍香扛着锄头回来。
虽是冬天，但干活也累，夏天晒黑的还没缓过来，两个老的皮肤又黑又糙，余林更是脸都脱了一层皮，大部分区域是黑的，小部分区域白白的，就跟生了什么疮一样。
“大丫头回来啦！”
余林先是一愣，而后一笑，“买这么多东西啊，东旭！”
“叫外公外婆呀！”
“外公，外婆。”
在周敏离开的这些时间，程家和两个老的闹翻了，有时候赶集遇到了蒋秀珍都不让两个小的叫她，拉着两个小的板着脸就走，像是跟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摔碎的桌子椅子早就做了新的，只是要费些时间和精力罢了。
周敏擦眼泪，“爸妈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现在好好的，回来就行。”
余林将周定国叫出来，让他去买肉，周定国蹙眉，“涨价了，又涨了。”
余林含泪又多给了几毛钱，“快去，要瘦肉，看准秤，别被人占了便宜。”
周定国去买肉了，余林回到屋里，和周敏抱着哭了一场。
“只要你过得好就行，你回来的事程家有没有为难你，蒋秀珍骂你没有？”
“没有。”
“程贵川呢？”
“也没有，就是一直问我赚多少钱。”
“那你进城赚了多少钱？”
周敏没说，“妈，同光什么时候回来，一直在外地也不是个办法。”
“在外地也没赚到什么钱，吃喝全都要钱，我跟你爸给他打钱打过好几回了。”
“他不回来怎么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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