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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敏挨巴掌麻木了，不觉得有什么毛病，但这一巴掌打过去让她的下巴被针挂到了，挂得出了血，有些淡淡的痕迹。
她擦了擦，程贵川噗通一声在堂屋跪了下来，“爸！保佑我赢点钱，爸啊！”
程贵川当晚喝得烂醉，醉了一夜，醉得不省人事，醉得吐在了床上，周敏将床单被套换了，检查了一下程雪然的身体情况，这才回到房间里睡觉。
孩子还是要带在身边好，尤其是女孩子。
大年三十这天，周敏哪里也没去，不去凑热闹也不出门跟村里的女人们聊天，简单的一家人吃了年夜饭，便坐在屋里，冷冷清清。
蒋秀珍叹气，“贵川也是手气不好，怪你爸在天没有保佑你，要是保佑你让你赢点钱，我们吃好点。”
“周敏，这事儿你也有责任？”
周敏忽然抬头，“我怎么了？”
“桂英生孩子的时候你冲过去干什么？看到了人家生孩子，你以为吉利吗？你把这种霉运带到了家里来了，接下来一年都不会顺当。”
闻言，程贵川也望着周敏，周敏还没反应过来，被他甩了一巴掌，筷子都掉在了地上，程贵出心里有气，“都怪你妈的，你跑去凑什么热闹，老子输了多少钱你知道吗裤衩子都快没了！”
“要不是你过年至于不敢去打牌吗？”
程贵川骂周敏，周敏屁话不敢说只能认栽。
好人难当，出了钱还被打。她闭上眼睛，眼泪忍不住往下掉。
吃完饭后村里不远处放了烟花，过年气氛浓烈，稍微有钱一点的就买几卷鞭炮在自己院子里放一放，图个吉利。
程贵川没钱，也没房，他躺在床上睡不着觉，抓着周敏行事。
周敏不想和他做，但也只得忍着，一共没多久，几分钟而已。
结束后程贵川躺在床头上抽烟，感慨道，“周敏，我爸死了好多年了……我爸在的时候对我最好了。”
“有一个油酥都要留着给我吃，留发霉了也要留给我。”
说着说着就哭了，周敏没什么反应，只是看着他，她怕说错什么话挨打，程贵川就是个疯子，不按常理出牌。
年三十以为就这样了，没过一会儿几个村里的男人过来了，邀他去店子上打牌，说就差他一个，他不去就没意思了。
“大哥走吧，你不去气氛都没了，走起。”
程贵川想去自然是想去的，但他没钱，拉着其中一个兄弟说了难处，“哎呀大哥多大点事，本钱我借给你，赢了钱还给我就是。”
拉着程贵川就走了，程贵川又恢复了精神，笑得露出了烟牙，几兄弟相互拍着背走在一排，感情深厚。
周敏目送他离开，关上了门，一夜好梦。
以为程贵川又会输个吊蛋精光，结果他又赢钱了，他每次赢钱就像中了五百万彩票一样，走路都腾云驾雾，飘得很。
买烟的价格也开始走高档路线，恨不得所有人知道他多有钱。
家里的事，孩子们的事，他从来不管，他换了一身行头，走起了港风路线，孩子们却像是要饭的一样，远远的看着他，眼神呆滞。
周敏悄悄跟程雪然说，“你爸打牌赢了钱心情好，你去找他要钱，让他给你买东西。”
程雪然去了，在店子上看他打牌，看了一上午，见他手边有钱，“爸爸，我想要那个……”
店子上卖东西，什么都卖，小女孩子的发夹，吃的玩的，鞭炮，程雪然说要买发夹，程贵川什么也没说，直接给她买了二十只发夹。
大家夸他，“女儿是小棉袄，贵川对雪然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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