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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
我没有尿意
水分正在通过空气消失——
意念控制法毫无作用，曹阳实在忍受不住：“大姐用一下你的发卡。”
曹阳用脚捡起地上的发卡，递到手里，三下五去二捅开了手铐，在发廊妹惊愕的目光中，夹着两条腿慢慢走向楼里的厕所。
上完厕所，跑是肯定不能跑的，影响自己以后转业安排工作。不过既然捅开了，曹阳决定出去吃个饭再回来。
出去吃完饭，曹阳端着一盘饺子走了回来：“你也饿了吧，来，我给你解开，你也吃点东西。”
“你……你不是跑了吗？”
“跑啥跑，你不会以为我真是人贩子吧。”
“大哥，你可千万别给我解开，我不饿。”肚子咕噜一声，出卖了她。
“我喂你吃吧。”曹阳对这类人倒没有俗世的偏见，二十年的监狱生涯，让他很清楚，有些人是天生淫荡，有些人是迫于无奈，还有些人是懵懂无知，套用阿娇的话说，就是很傻很天真。
世上最脏的是人心，其次才是其他事物。道理很简单，只有人才会在吃饱喝足的情况下依然算计别人。
“你叫啥名字，是龙山县人吗？”按照远嫖近赌的原则，曹阳觉得她应该是外县的。
“我叫西丽丽，龙山县官瓷镇的。”
咦，这还碰上正儿八经的老乡了。“巧了不是，我也是官瓷镇的。”
“我想起你是谁了，你叫曹阳对不对，咱俩初中上过一班，毕业后我记得你去了武校，现在干什么呢。”
“哈哈，我也想起你了，西丽丽，以前扎个麻花辫坐在第二排的边上。”
正聊呢，西丽丽突然呆住了，直愣愣地看着曹阳的身后。回头一看，刘虎带着十几个警员手持警棍盾牌，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
“别误会啊，我就是刚才去一趟厕所，我现在就把自己铐起来。”没等曹阳把自己重新铐在松树上，就被押到了审讯室。
这货太危险了，还是赶紧审讯吧！
“姓名？”
“曹阳。”
“你不是王二蛋吗？”
“你才是王二蛋呢。”
“身份证！”
曹阳把退伍证递了过去。
刘虎使劲挠了挠头，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是搞错了。不过“你不是人贩子，干嘛要动手啊！”
“我抱着孩子，你们突然抢，我不动手任由你们抢？”
“行了，我们相信你，但你毕竟打了人，要核实情况，方便后续调查，通知你们家人或者单位过来领人吧。”
曹阳本来想着先回老家官瓷镇看望父亲，不想立刻就面对马素蓉，这样一来，不得不报了马素蓉工作单位的电话。
“马素蓉是你妻子呀！你小子真有福气，呵呵，大家都是自己人，马局今天不在家，等素蓉过来签个字，你就可以走啦。”刘虎笑着打开了手铐。
老丈人也在公安系统，以前一直是看守所长，前几年闹了个副局长。县城就这么大，提起马副局长的女儿，基本大家都认识。
“哎呀，晓英姐，给你们添麻烦了，回家之后我一定好好说说他。”过了有大概半个小时，马素蓉拉着胖女警的手，一路说说笑笑地走了进来。
刚一进门就拿出一个信封，递向刘虎：“刘大队，不好意思啊，害得两位同志受了伤，我这也没啥准备的，你看着给同志们买点营养品吧。”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主要是我们的问题。”刘虎有点不好意思，死活不要。
“刘大队，求你了，收下吧，要不然我爸回家该批评我了。”
见马素蓉抬出马副局长，刘虎只好接过了信封。
“曹阳”马素蓉上前挽住曹阳的手“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咱县局治安大队的副大队长刘虎，你以后就叫刘哥，这位姐姐是治安二中队的队长，蔡晓英，愣着干啥，叫人啊！”
“刘哥，晓英姐。”曹阳一边跟刘虎和蔡晓英打招呼，一边感慨：这是妻子马素蓉没错了，八面玲珑，人情世故技能点满了。
走到门口，曹阳又折返回来，指着西丽丽问道：“晓英姐，麻烦您打听一下，那个女的犯的什么事？”
“你说西丽丽啊，耍流氓呗，说起来也是个可怜人，丈夫在矿上瓦斯爆炸死了，留下个女儿，不过话说回来，生活困难也不能耍流氓呀。怎么，你认识她？”蔡晓英叹了一口气，简单说了一下西丽丽的情况。
“老乡，初中上过一个班。晓英姐，她要交多少罚款，我来交。”曹阳的话刚一出口，马素蓉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刘虎和蔡晓英也没想到，曹阳会大大方方地承认西丽丽是他的同学，还要替对方交罚款。
短暂沉默之后，蔡晓英劝道：“曹阳，普通同学的话就算了吧，她不知道进来多少次了，下次严打估计还得有她。”一边说，一边朝马素蓉的方向看了一眼。意思很明显，你曹阳给一个发廊妹交罚款，让你妻子在一边多难堪。
“晓英姐，如果符合法规和流程的话，就让我替她交了吧，毕竟是一个镇上的老乡，看着她怪不容易哩。”曹阳无视马素蓉警告的眼神，跟着刘虎去交了罚款，这一下，本来就不多安家费基本所剩无几。
出公安局大门，看见西丽丽站在烟酒店旁边，估计是想过来道谢，但看到曹阳身边跟着马素蓉，便站在原地朝曹阳点了点头，迅速消失在人流之中。
“曹阳，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护花使者呢，挺怜香惜玉的。”马素蓉扫了西丽丽一眼，瞪着曹阳说道。
“帮我老乡交个罚款而已，怎么了？”曹阳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心中暗想：自己一直就是这样的人，要不然上辈子一拳击碎刘光山的喉结时，肯定连你一块宰了。
见曹阳毫不退让，马素蓉白了他一眼，上前挽住手臂娇声道：“老公，你看你，生什么气嘛，咱爸是副局长，你以后转业搞不好也要进公安机关，你今天这样的行为不说错，起码不太妥当是吧。”
曹阳真想告诉她，自己是正营职，部队临走前给提了半级，算是副团级，回到地方安置时降半级，按照复转军人安置规定，要安排正科级岗位，就算自己家里没人，怎么地也得是个副科。
你老爸的副局长位置不也就是个副科吗？五十多岁的副科，跟困守柏林的纳粹党卫军有啥区别？日暮西山，嘚瑟个毛线呀！
没等曹阳回答，马素蓉接着说道：“对了，老公，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是出差路过商河，还是休假呢，你也真是的，咋不提前说一下，我开车去开阳车站接你。”
这察言观色和应变能力，怪不得上辈子能做到省城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