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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不比你行,海裕公司还是烂摊子一个,我都快头疼死了,幸好海泰分摊掉大部分的压力,不然我都没有信心撑过去。”
张恪将手里的棋子丢回棋盒里,转头对宋培明说:“承包造纸厂的事情,晚晴姐跟我提过一些,当时我也没有认真听,只大概记得一些。首先,承包范围包括新光造纸厂所有的资产,包括老厂、新厂,负责关停老厂,杜绝对疏港河的污染,在最短的时间里启动新厂的生产;其次,造纸厂产生的盈利与区政府四六分成,城南区政府需要减免造纸厂五年内包括所得税、营业税等一切地方税费,还有我们在承包期内保留收购造纸厂部分或全部资产的权利……”张恪看着宋培明、周复、蒋薇的表情有些惊诧,知道开出的条件有些吓唬他们,不急不忙的说,“太具体的我也记不清楚,区里有意向的话,晚睛姐会正式拜托人跟区里接触的……”
“瞎猜的,作不了数,你们可不要说是我在胡说八道,”张恪不动声色的说,“就算都下岗,芬姨也不要担心,等动过手术,芬姨就去许思姐的公司工作好了,许思姐给晚睛姐当助理,在公司说话很管用的……”
“你够了没有?”看着两部车拐出街口。陈妃蓉挣脱开张恪的手,粉脸羞恼涨得通红,偏偏父亲陈奇跟在两部车后面送出去一程,没有看见张恪留在后面占她的便宜。
“嗯,正朝我瞪眼睛,”张恪笑了笑。
“呵呵,”谢晚睛在电话那头也笑了起来,在她看来,大概是年龄的缘故,许思与张恪之间的亲昵模糊的男女之情的界限,让人有些羡慕,“你别总欺负她。”
“怎么了?”许思没有出去送宋培明。留在酒馆里与父亲许海山帮着收拾桌子上的残羹冷汁,看见张恪脸上挂着些落寞与忧伤,这是自己从没有在他脸上看到的神情,担心的问了一句。
“你啊,一定要她过去?”
“哦。”陈妃蓉答应了一声,少女敏感的心让她总觉得许思跟张恪之间有些什么,偏偏张恪还对自己一付轻佻的模样,眉头挑了挑,没有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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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想承包造纸厂?”许思诧异的看着张恪。
张恪嘿嘿一笑,天有些阴,街灯隔着一两百米才一盏,只有很微弱的光映着路面,许思的眼眸在夜色里更加的迷人,牵过她的手,嫩腻温热犹如一块暖玉,触感撩魂。
“有过这方面的考虑,不过芷彤一直拒绝陌生人,家里的保姆也不怎么贴身,再说吧,你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是不是要说新公司的事情?”
周复不晓得之前发生过什么,刚刚从司机周文斌那里听说这少年是刘芬女儿的同学,好像也是干部子弟,没想到会是他来应话,说道:“造纸厂最大的矛盾就是资金缺口,既然谈到承包经营,怎么会没有考虑解决资金缺口的问题?”
没想到谢晚晴还能想到学习的事,张恪有些丧气的说:“许思说明天要帮我温习功课呢,那就不多聊了……”
唉,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一点都没有诱惑力。
“那没问题啊,晚晴姐,芷彤这样子也不能上幼儿园,是不是找个幼教方面的专家专门照顾芷彤的生活?”
“你觉得合意就行,办公室定下来没有?”
张恪侧头对陈奇说:“芬姨的事,有宋叔叔帮忙,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不过造纸厂的其他职工,这一次可能都要下岗分流了。”
张恪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再去牵许思的手,走到巷子口的便利店,给家里挂了电括,在电话跟老妈神侃了一会儿,一边煲电话粥,一边跟站在对面的许思眉目传情,奈何许思侧过脸去,不搭理他。接着又给谢晚睛挂了电话:“晚睛姐,芷彤睡了没有?”
想到刚才看到陈妃蓉清澈而冰冷的眼神,张恪有些过意不去,心知她的性子烈,看上去柔柔弱弱,出身平寒的家庭,说不定会有特别的傲气,没有再停留,让许思先送自己回她家休息。
“到明年,可以将海裕公司的业务、资产都置入海泰,晚睛姐就没有什么可以头疼的了。新公司这边,海裕公可要多承担点责任,我看30%合适,晚晴姐不会袖手旁观吧?”张恪没等谢晚晴回答,又说,“我已经让许思调整了出资比例,还有我明天就拉蒋薇到新公司上班,跟周游打招呼的事,晚晴姐帮我做。”
不谈资金投入,也没有固定的盈利保证,所谓的盈利分成,只是让承包方不需要承担经营的风险。
“那睡我们家去,”许海山热络的邀请张恪,“反正是周末,赶紧跟家里说一声……”
“也在新海通大厦,十八楼,我想把蒋薇拉到新公司去,还要晚晴姐做一做周游的工作。”
“市里有人拿芷彤爸爸的事说事,造纸厂的问题就一直拖着得不到解决,我想有可能的话,由新公司出面承包经营造纸厂,让应该过去的事情,就这样过去。”
“没关系的,让小思跟妃蓉睡,你睡许思的房间,省得再跑来跑去了。”
“想得美!”许思横了他一眼,伸手刚要去掐他的腰肉,看见陈奇,陈妃蓉父女推门进来,心想跟张恪挨这么近,未免有些暧昧,禁不住俏脸微红。陈奇不会瞎想什么,陈妃蓉却有些狐疑,看了许思一眼,目光转到张恪脸上,又有些冷了。
“那为什么这样做?”
张恪舔了舔嘴唇,笑着说:“我觉得还行,晚睛姐要觉得不合意,那我们再想想?”
“芷彤爸爸的事情应该过去了,”谢晚睛在电话那头声音提高了一些,大概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张恪,“只是经营这么大的一间工厂,会有一些些的复杂。”
周复与司机周文斌买了食材回来,让他们在后院里收拾,他到酒层里看张恪与许鸿伯下棋,没有别的人,宋培明跟他提起承包经营的事。
“刚刚哄睡。明天轮到你给芷彤讲故事了……”
“芷彤爸爸的事,”张恪轻声说,从电话很难判断谢晚睛的反应,“芷彤爸爸的事让人很难受,会难受很久,晚晴姐跟徐伯伯、婶婶,还有芷彤,都将悲痛深埋在心里,但是海州出现一些不太好的趋势,有些人总拿车祸出来说事,”听到谢晚睛在电话那头轻轻应了一声,张恪继续说道,“之前有跟晚睛姐提过新光造纸厂……”
“你要这么说,那我告诉你,公司会想尽方法筹集生产资金……”
“你没惹她?”许思见张恪身子腆着脸挨过来,身子扭了扭,将他挤开一些,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你是不会讨女孩子的喜欢,还是故意的?”
“嗯,后来听说了一些事情,责任不在他们身土,有些事情是无法逃离的。”谢晚晴在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黯然神伤,“怎么了,突然又提到造纸厂?”
“有许思姐,我要讨她的喜欢做什么?”张恪贪婪的看着许思勾人心魂的美目,见她抓了一把鸡毛菜要丢过来,忙求饶,说道,“我想把蒋薇骗过来,让她具体负责承包经营造纸厂的事情……”
蒋薇眉头挑了挑,她突然听张恪提起这事,张恪的意思让她放下海泰公司的事情,可以她现在可对承包经营的事一无所知,看着张恪,对他还是高中生这一事实,还是难以置信,做了一个推给他的手势:“这个问题似乎应该你来回答?”
张恪眼睛亮了亮,看了许思一眼,见她粉脸红润,娇媚无端,记得许思房间里有她妹妹许维的空床,禁不住心旌摇荡。但又想到许海山不会让自己跟他女儿同一个房间,毕竟也是十六岁的人了,颇为失望的摇了摇头说道:“咳,我在学校旁边有宿舍……”
张恪嘿然一笑,松开手,想回过头来调笑几句,酒馆檐头挑出一支昏黄的街灯,却看清陈妃蓉绝美眼眸里流泄出的眼神清澈而冰寒,张恪心神一凛,调笑的话在舌头尖打转,却没有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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