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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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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傻了?”

赖纾洁离去之后,宁冉声也要回万正事务所了,从大律师办公椅站起来时,又被秦佑生挤兑了一次:“不多感受一下再走吗?”

“严师出高徒。”中枪的秦佑生适时开口,“我也只能带带懒人而已。”

宁冉声点点头:“的确是这样……秦老师,如果是你,你都会选择相信自己的当事人吗?”

宁冉声来到秦佑生的办公室就有点肆无忌惮了,坐上他的办公椅转了两圈说:“什么时候我才能拥有这样的办公室啊。”说完,她又比划了一下秦佑生的办公桌,“我的办公桌还没有你的一半大呢。”

赖纾洁是过来给江行止送卷宗的,她过来时,仨人球已经打得差不多了。

何立冬只觉得自己眼泪有点湿润,他伸手摸了下眼角,上面却没有泪,依旧干干燥燥,疼得发涩。

好像十二年前的今天,他坐在照相馆的沙发上等身穿婚纱的她走出来,当时他和她都很忙,结婚好像只去民政局盖了两个章。

敲门进来的是赖纾结,手里捧着一份文件,笑容得体:“师傅,这份文件是原先怡园建筑纠纷的合同。”

“哦,应该的,那宁小姐有没有时间呢?”秦佑生笑容温煦如风。

宁冉声挽上秦佑生的手臂:“等我有钱了,换我包你啊。”

秦佑生安慰她说,“下个星期就一审开庭了,如果你实在关心,到时候我带你去旁听,顺便学习经验。”

江行止扫了一眼赖纾洁脚下的高跟:“不好意思。”

整个办公室陷入了静寂,宁冉声抬眸看着何立冬,何立冬似乎还陷入这个难以抉择的难题里,他双手掩面,中指和无名指不停地揉着太阳穴的位置。

前者是幸福,后者是悲哀。

江行止已经跟廖初秋见了面,也签订了委托协议,能了解的情况基本也清楚了。

“这个不一定,性格再温和的人,比如因为焦躁狂发作,或者愤恨积怨已久等原因也会有杀人冲动,婚姻不幸福的女人心理这块可能不那么……”江行止说到这,指了指自己胸口的位置,意思点到便可。

心理学上说人的性格和喜欢的颜色是有关系的,比如喜欢蓝色的男人性格一般都比较冷静理智谨慎。

何立冬离去后,宁冉声有点感慨地看着秦佑生:“包小三没有好下场啊……”

宁冉声一动不动地盯着何立冬看,见他迟迟不开口回答,忍不住开口问:“何总,你倒是给个意见啊,你跟廖初秋结婚十多年,难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么?”

宁冉声抬了下眸。

“本事没多少,心倒是挺大的。”秦佑生抱胸立在落地窗前,漂亮的眼眸蕴了笑意,微微勾唇的模样十分姿态动人,宁冉声扭过头对秦佑生说,口吻里是满满的志向高远:“总有一天,我也要在宇达写字楼拥有一间自己的办公室,谁人遇上都要称一声宁大状。”

“我相信她。”何立冬又重复了一遍,抬头望向江行止,语气比之前又坚定了一点,“秋子绝对不会杀了林林的,她性情善良温和,她连鱼都不敢杀害,她怎么可能去杀一个人。”

“过阵子我会亲自带你,这条路子很容易走错走弯,我走弯的路不会让你再走一遍。”秦佑生说完后笑了笑,“如果你真对廖初秋的事关心,我让行止会见廖初秋和取证的时候都带上你。”

宁冉声听何立冬说廖初秋“善良温和”这里时,总觉得有点讽刺,善良温和又如何,还不是比不上年轻美貌和新鲜感?

宁冉声轻抬眼皮,放下茶杯对秦佑生说:“我都还没有看过你的办公室呢。”

“没有。”宁冉声不知道这是不是秦佑生转行主接经济案的原因,只是此时看到他温柔亲切面容下,细微可见的迷茫和困惑,心就突然疼了那么一下。

廖初秋的案子自从转给了江行止,赖纾洁也就负责跟进了,这次送来的卷宗就是她刚刚从法院摘抄过来的材料。

赖纾结轻点了下头,看了眼秦佑生,又看了眼宁冉声,不知道是亲自把文件递给秦佑生,还是直接放在他桌上,迟疑了一下,她走到秦佑生的办公桌前把文件放在了桌面上,也就是宁冉声的面前。

“算了,他那么讨厌我……”宁冉声摊了摊手。

宁冉声坐在长椅上看江行止和秦佑生打球,两个男人一黄一白,双方势均力敌,把球技玩得炉火纯青,正打反打花样百出,一下子来一个反手切球,一会又正手放小球……让她看花了眼。

不知道为什么,宁冉声格外不喜欢何立冬的面相,薄唇无情、目光如冰,不知道这种精于算计的男人,还会有真感情吗?

“师傅真是开玩笑,你也不看看我穿什么鞋子。”赖纾洁笑着说。

江行止不仅性格让人讨厌,同样球技也跟他人一样讨厌。

宁冉声轻哼一声,扭过头去。

何立冬站起来告辞,样子总有一股说不出的疲倦。

“谁啊?”江行止挂上电话,秦佑生随口问了一句。

“哦,她啊。”秦佑生忽然一笑,也看望向宁冉声,身上那种光风霁月般气质有着说不出的从容俊雅,“如果你还叫我师傅,她就是你师母。”

“啪”的一声,球反弹到地上,然后滚开了。

秦佑生朝宁冉声作揖:“宁大状,在下这厮有礼了。”

“浪费这钱做什么。”

江行止注视着前面打球的一对,嘴角忍不住也勾起来。都说快乐是会传染的,所以此时他的快乐是受到了谁的传染?

但是这种特殊的财富,它可以像金钱一样日月累积,也可能是沙漏一样会流逝于时间,随着岁月日益殆尽。

又不是在古代,善妒还是犯罪。她也没想到秦佑生把赖纾洁塞给了江行止,想到这,她感觉自己又更爱秦佑生了。

宁冉声朝何立冬走去:“何总。”

——

宁冉声:“……”

打球这活,果然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

何立冬抬头看向她和秦佑生:“多谢秦律师和小宁律师挂心,还能抽空过来旁听秋子的一审。”

“一般情况是相信的。”秦佑生望了眼窗外,站在六十六楼俯瞰可以把整个城市风光尽收眼底,但看得多了,注定不能看得真切明白。

宁冉声走到秦佑生跟前捣了她一拳,然后被秦佑生按住:“这个周末我有时间,约个会如何?”

“师傅,这两天我问了不少平时跟廖初秋都有接触的人,中心医院的同事、之前的邻居,她们都愿意上法庭说说廖初秋平时的为人如何。”赖纾洁开始说廖初秋的事。

宁冉声?江行止突然有点同情自己,可能是最近让人心情愉悦的事情实在有点少。

宁冉声跟江行止打的时候一个球也接不住,但是跟秦佑生打,她基本上每个球都能接住,三四个回合下来,自信心大涨,连连发力,最后接了两个秦佑生的大威炮弹发球,兴奋得整个人跳了起来。

只是太过谨慎的人总是不容易相信人,所以宁冉声真不知道何立冬口中的相信是真还是假?

“之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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