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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乐兮看着那熟悉的面具，欲言又止。
朝她伸出手，“你——”
刚抬起脚，长靴一崴，她连跳好几步，直愣愣扑到了努尔身上。
众人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两人栽倒在一处，姚乐兮抓住了努尔大人的——胸。
空旷的殿堂内回响着抽气声。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要遭殃了，努尔大人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不然怎么能和古药师抗衡呢。
两派药师私底下可都是泼皮！
姚乐兮触电般爬起来，怎么手感不对，这不像是垫的棉花，而是货真价实的二两肉！
急匆匆低头，瞥见她腰间的令牌赫然写着【努尔】。
难怪萧甘棠昨夜敢明晃晃地进她院子！
原来是蹭了努尔的身份，搁这儿玩猜猜看？两人身高所差不大，又都是面具覆面。
亏她还担心萧甘棠的嗓子怎么回事，如今看来是和努尔串通好的，两人都操着沙哑的嗓音。
“起开，老娘只喜欢器大活好的。”
努尔咬牙切齿，几乎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候在周围的白袍人听得努尔发话，齐刷刷地看向她，露着的几双眼睛都透着一丝迷惑。
怎么回事。
努尔大人就只是这么口头警告吗？不拔刀吗？不上脚踹吗？
上次不是这样的啊。
有眼力见的已经开始扶人了，拥上前扶姚乐兮，帮着掸袍子上的泥灰。
努尔爬起来，看着身前两个爪印，也不知姚乐兮怎么把自己的手搞得那么脏的，真不体面。
满不在乎地拍了拍，看向她，装不认识：“姚大人还是先将右派收服了再谈，左派尚且观望观望。”
继而斥了一圈围观的药徒药童，骂骂咧咧地挤出去。
古晋子看姚乐兮面色沉重，只以为她是心生畏惧、想毁约了。
迅速拔了弯刀，划开自己的掌心，殷红的血汩汩流下。
他有些心急：“可别临阵脱逃，我们歃血为盟！”
姚乐兮看也不看他一眼，“不用这么麻烦，你自己歃吧，我怕疼。”
顺手蹭了一点他的血，在黄纸黑字上拓下自己的指印，“就这样吧，赌约成立。”
印完丢给他，就急匆匆想去追努尔。
在场众多炼丹术士不乏少年人，都是花一样的年纪，全都自觉闪开，生怕被她吃豆腐。
卓舟行倒是急得不行，赶忙跟着她逃离阴森森的殿堂。
抓住了她的衣袖，“你疯了不成，即便公主殿下能保你一命，你也拿不出什么典籍——”
“你不必管。”
姚乐兮挣开他的手。
典籍没有就没有呗，输了都要被丢进炉子了，还怕拿不出典籍？
卓舟行愣了一瞬。
自己好像从未被如此轻视过。
说是查丹药，可他连姚乐兮想做什么都一无所知，像个陪衬物一般跟着……而萧甘棠近水楼台先得月，自己却除了家世，再没有更出色的地方了。
思及什么，拧着的眉骤然松开，卓舟行一声轻笑。
没关系，他有萧甘棠的把柄。
若是姚乐兮得知当初那封传遍上京的情诗，就是萧甘棠亲自动笔修润的，不知会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