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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乐兮紧随着其后，二话不说先把银票抢了回来，“姐们跟你掏心掏肺，你想掏我兜子？嗯？你定金也得给我吐出来！”
“别急，别急啊姐们！”
努尔左右闪着，避开她踹过来的脚，“消消气，你不是还带着伤吗！悠着点！”
这倒是提醒到位了。
姚乐兮扶着墙，压了压腰际的伤口，还好没崩。
努尔抓了抓满是灰的鼻子，一边找补，“你男人让我把辰砂给你，钱是他砸锅卖铁卖屋子还上的，是不是很感动？”
姚乐兮嘴角一抽，“我的钱也是卖屋子来的。”
好极了，上京的地契都卖得差不多了。
她和萧甘棠，估计凑不出一块地皮呢，全折成银两了。而辰砂还没倒卖成功，现在倒是挺适合跑路。
“我还给你带了除夕礼。”努尔举着手，一手还提着油灯，“萧疆你家的吧？在胡虏到处窜，我给你拐回来了。”
“拐哪里去了？”
“应该是跟你男人进公主府了。”
……
除夕炮竹声接连不断。
公主府的侍女穿梭于游廊，行色匆匆，忙着摆宴。
姚乐兮停在了一扇黑檀木门前，这是郡主的寝屋。来的路上，一头秀发被冬风吹得倒梳，俨然像个刺猬。
前厅歌舞升平，后院隐隐可以听见。
她放缓了动作，推门进去，就听见一阵语速极快的念叨声。
是萧疆的声音。有些熟悉，似乎更为低哑了。
这小子还挺能耐，趁着宴席溜进来，估计也沾了萧甘棠的光。
姚乐兮悄然转身将门轻轻合上，步步靠近，那人影就站在床榻前。
叽里咕噜的，在说什么？
“奇怪……怎么又没出来喝血。难道不是从嘴出来的？不应该啊……”
那个近两月未见的小少年抽条了，又高了一些，又突然趴下，手脚并用地到处找着什么。
屋内未点灯，萧疆趴着，手摸到了一只鞋。
正想扫开，却发现有些沉，那鞋子还抬起来让他检查。
！？
萧疆一往后闪，惊慌失措地靠在妆台上。
姚乐兮将食指竖在唇上，示意他噤声。
床榻上，纱帘被卷起，酣睡的小姑娘什么都没有察觉。
那唇上还沾着一点血迹。唉，喂血多埋汰啊。
姚乐兮伸出手，轻轻抹掉了那滴血，给小郡主拉拢了纱帘，将浅浅月色也尽数遮挡。
两人极为默契地去了外间。
萧疆为了潜入公主府的宴席，此时还穿着侍女的衣裳，扎着两朵绢花，平心而论是有些娇俏。
他别扭地挠了挠头，不知道如何解释。
说他怕蛊虫死了，急着回来投喂吗？还是说他半夜冒着被砍头的风险，潜入公主府，只为了给小郡主涂点口脂？
“想好怎么骗我了吗？”
姚乐兮抱臂，好整以暇，“一日不差，你又是隔了六十六天回来的，你家蛊虫吃饭这么准时？”
“婶婶，您，您怎么……”
怎么知道他曾给小郡主下蛊的？娘亲可是唯一的巫蛊传人，就是靠着下蛊把老爹套住的。但怎么婶婶也知道？
看他一脸错愕，姚乐兮哑然。
敢情他并不知道他娘亲的伟大事迹，还以为自家娘亲是优等生，没想到是吊车尾的。
他怕是到现在还以为自己下蛊成功了，以为小郡主缠着他是因为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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