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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乐兮坦然伸出手，左手扒拉着右手，似乎想把掌纹撑开给他看清楚。
“您可看出什么来了？”
“施主……比老衲还老啊。”
“……怎么还人身攻击。”
姚乐兮收回手，这才正经打量起来这僧人。没什么特征之处，就很僧人。
有点东西。
她恭恭敬敬地双手合十，问得恳切，“主持大师，您还看出什么了？”
老僧不曾抬眼看她，也或许是抬得不明显，“施主，您有失窃已久的贵重之物，将失而复得。”
“什么东西？”
姚乐兮蹙着眉。
她最贵重的东西就是萧甘棠——帮她保管的银票们了。
怎么可能失窃。
难道萧甘棠把钱花了，又即将赚回来？那她乐见其成。
“姑娘！有人抢猪肉！”
黛冬一声惊呼，指着两个飞奔而去的身影，惊魂未定。
那两个身影，一个是狼狈不堪的乞儿，一个是空音，正在帮着抢回来，两人隐没在人群中。
好一个和尚跟乞丐抢猪肉的精彩画面。
姚乐兮悟了，“多谢大师指点。等空音将我宝贵的食材抢回来，我定亲自去金鸣寺上香拜佛。”
“……施主有心了。”
老僧站在街道屋檐下，如松木沉寂。
直到空音将小贼逮回来，才知道姚乐兮已经离开，他提着猪肉，不知道该往哪放。
“主持，这肉该怎么办？”
“给这孩子吧。”
闻言，空音愣住。而小乞丐桀桀桀地发笑，“给我吧大哥，我还要养家。”
空音踹了他一脚，还是将猪肉给他，气鼓鼓地不说话，等主持猜。
老僧叹息，“空音，世间皆是命数。该罚的人，自有天道来罚。”
刚刚那女子，杀戮与大义杂糅。
他将手搭在空音脑袋上，“今后你去看着你师叔，有什么变动及时回来告知我。”
凡寂这个名，没能修卓舟行的心。
他命中的贵人，怎么就凭空消失了。
是因为方才那个三百岁的姑娘吗。
萧家院中栽的多为常青树，尤其书房三面环竹，风雅至极，风动而竹影摇曳，书房窗户全部大敞着。
日光落在桌上的白纸墨字上，萧甘棠停下笔，把纸张揉成一团。
“怎么扔掉啊，二郎的墨宝，我要裱起来。”
姚乐兮跨进书房，将纸团展开，“这不是写得挺好吗？为什么要扔掉？”
“我本意并非如此，文不对题自然作废。”
萧甘棠暂时搁下毛笔，重新研磨。
没办法。一动笔就渐渐写到床榻上，即便开头写的背景是寺庙。
“所以，你是想写纯洁的话本，但是写不出来？”姚乐兮看向他。
之前不是还能写出《海棠曲》吗，那本可谓是纯洁，仅限摸摸小手，亲亲嘴。
萧甘棠淡淡应了一声，“食髓知味就回不去了。”
研墨的动作一顿，他迅速恢复常色。
但迟了，姚乐兮坐到了他的对面，夺走他面前的笔墨纸砚。
她眯着眼，“我好像记得，上辈子就在二郎的书肆见到《娇骨》了。你那时，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