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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留在松鹤堂听信儿就是了。”苏老夫人柔声叮嘱,“少跟那些个姑子凑做一处。免得坏了名声。”
苏宝儿求之不得。魏国公府规矩大,最是忌讳招惹仙姑尼姑。
“要不是四妹妹是个活死人,我真就怀疑是她暗中动了手脚。”苏宝儿眉宇间浮露出恰到好处的怜悯,“尚未及笄就夭折不能入祖坟,四妹妹……可惜了。”
的确可惜。没能为侯府换来任何好处。这个孙女算是白养了。苏老夫人心里又有点堵得慌。祖孙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金仙姑到在侯府,由吕嬷嬷直接带到清雅阁。
只一宿功夫,徐氏就被折腾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披头散发躺在床上,手指片刻不停的揉搓,搓得指尖上的血泡破了,脓血流的身上褥子上都是。她却浑然不觉污秽。声音嘶哑的念念有词。
“贱蹄子”、“歪货”、“坏货”骂个不停。
金仙姑不知所措的瞥了瞥吕嬷嬷,“你们请我过来……”
不、不是请。根本就是骗!
那个婆子明明是说,她给侯夫人画的符十分灵验,侯夫人叫她来领赏钱。金仙姑还以为这次终于在勋贵圈子里打开一条挣钱的路子。
哪成想侯夫人……疯魔了?
这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纵然侯府势大,也别想往她脑袋上扣罪名!
金仙姑挺起腰杆,不卑不亢定定注视吕嬷嬷,“侯夫人被不干净的东西魇住,你们应该早早言明。也好让我有个准备。开坛做法可不是你们想象的那般容易。”
吕嬷嬷皮笑肉不笑,“仙姑莫慌着做法。”努努嘴儿,“我们夫人后背上贴着你画的符呢。”说着,身后闪出俩婆子,一左一右架住徐氏。想把她的身子扳过来。徐氏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三个人好一番较量,才让金仙姑看见徐氏后背的黄符。
真是她画的符!侯夫人花三十两银子买走的。她仔仔细细教给侯夫人如何使用,并拍着胸脯保证必定能用此符除去苏四。
金仙姑吞了吞口水,“这道符……”
这是坏人道行,夺人性命。令其成为役鬼,供她驱使,无比阴损的符咒。是她特意为仙人坊小苏博士准备的厚礼。为何会贴在侯夫人背上。而且这道符须得贴着肉皮贴。不然没有效果。
再一个,这也不是给凡夫俗子用的。若是用了,直接就能没命,甚至神魂颠倒。哪里会像侯夫人这样痴痴呆呆,疯疯癫癫?
金仙姑冷汗涔涔。她遇上内行了!
“敢问……侯夫人昨天去了何处?”金仙姑追问道:“见过何人?”
“就在府里,哪都没去。”虽然屋里都是自己人,吕嬷嬷还是用眼角余光扫了扫左右,“傍晚侯夫人放心不下四姑娘,去了芳草院。之后……天就亮了。下人发现侯夫人和同去芳草院的婆子在清雅阁门口。”喘口气,忍不住催促,“你快把夫人身上的符揭下来,再给她念个咒什不就得了?疯疯癫癫的像什么样子?”
金仙姑并不急着动手,“四姑娘真不行还是假装不行?”
“两只脚都迈进棺材里了。还怎么假装?”吕嬷嬷觉得金仙姑问的多余,“我去芳草院看过,四姑娘都不会吞咽了。廖太医已经撒手不管了。”朝前院方向抬了抬下巴,“这会儿,廖太医在前院跟管事抹牌呢。赢钱赢的嘴都合不拢。”
管事输钱输的快疯了。
这么说,不是小苏博士跟她作对。也有可能是仙人坊的老博士?金仙姑袖着手,皱着眉,暗自盘算该用什么咒儿。
吕嬷嬷会错了意。掏出准备好的银票塞进金仙姑掌心,“快着点吧。我们能等,侯夫人的手指头等不了。再磨下去,不管簸箕还是斗都得磨成光板儿。”
磨平了摁不了手印,多耽误事呢。说句不好听的,置房子置地都办不了地契。这不得把人活活憋屈死?
银票过手,金仙姑就知是五十两银子。
这笔买卖倒是不亏。
金仙姑揣好银票,正正颜色,对吕嬷嬷道:“您往后稍稍。”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塞上银票,金仙姑就动起来了。吕嬷嬷连连后退,退到墙边站定。
金仙姑到底是野路子,做法跟苏柿不一样。她不掐诀,只念咒。
念的时候摇头跺脚扭屁股。把吕嬷嬷臊的,捏着帕子挡住半边脸。嘴上没说什么,在心里一个劲儿叨叨:看了觉得辣眼睛,不看还有点不得劲是怎么回事?
哎呀娘!千万别把她给妨害了。
好不容易捱到金仙姑念完了咒儿,徐氏后背的黄符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徐氏好似大梦初醒一般,眼神立刻恢复清明。眼皮眨巴眨巴,发现天已经亮了,而她竟然身处自己的清雅阁。
这……怎么回事?
她明明是去芳草院给苏柿贴符。符得贴着肉皮,所以她亲自动手给苏柿解衣带呀那个解衣带……
一刻不停的解衣带……
诶?手指头怎么那么疼?徐氏低头看向手指……
骇得徐氏大叫:“血!血啊……”
吕嬷嬷长舒口气,夫人可算是明白过来了。吩咐婆子取药取水取干净衣裳。扭脸看到金仙姑仍旧待在原地不动。扬声道:“来人,送仙姑出去。”
她还不能走。金仙姑急急说道:“且慢,我有话……”
徐氏听到金仙姑的声音,顾不得手疼,从床上窜起来,用力扑倒金仙姑,骑在她身上胡乱捶打,“就是你害的我!你说,你给我的是什么符?”
早知道有这出,她走好不好?金仙姑躲避徐氏不停挥向她的拳头,“你还问我是什么符?我不是全都按照你的吩咐……呜呜呜……”捶眼睛上了!
屋里顿时乱作一团,吕嬷嬷撸起袖子搂住徐氏的腰,“夫人,夫人!有话慢慢说。”
徐氏疯了似的,力气大的吓人。吕嬷嬷被她的胳膊肘撞了好几次。撕扯好一会儿,终于把徐氏从金仙姑身上拽了下来。
吕嬷嬷累得直喘粗气,金仙姑顶着两只乌眼青,形容狼狈的趴在地上咳嗽。心里把徐氏骂了个狗血淋头。
锤眼珠子,掐脖子就算了。徐氏还把手指头戳她鼻孔里。
徐氏手指头上全是血。脏死了!金仙姑一阵阵反胃。又是咳嗽又是干呕。姓徐的就是个市井泼妇!不不,比泼妇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