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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粗重地喘了一口气，狼狈至极。
可惜穆深并不是什么同情心过剩的人，他挑了挑眉，唇角上扬：“所以齐大人这是怎么了？”
齐振业整了整衣襟，半晌才开口：“让你见笑了。”真奇怪，他竟然还能那么失态。
老人端肃着一张脸，倒有几分在朝堂上意气风发的样子，他道：“我不过是觉得过于熟悉，一时惊愕罢了。”
“吓到你了？”穆深笑着摊了摊手，“不过这可不能够怪我，要是你行事小心点，不那么作死，还好好做你的齐大人，我也没必要来这里讨人嫌了。”
这能怪谁呢？齐振业为试探苏成，设计许松念进了明仪宫，害的穆深不得不跨过近千年的时间洪流来捞人。当然齐振业自己也不落好，被苏成借力打力，借题发挥，就到了诏狱里吃土。话说大昭可没有什么刑不上士大夫的规矩。
所以啊！穆深默默地在心里总结：这人哪，不作死他就不会死。
齐振业对于少年郎的冷嘲热讽并不在意，他道：“也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你在外面远比要在宸京来的快活，何必来蹚这一趟浑水。”
穆深，穆深总觉得哪里似乎有点不对劲？
【系统，我和齐振业关系好吗？】
【瞎说什么！那个老狐狸，黑心肝的东西，恨不得】
明白了。穆深默默地收回意念，终于确定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是齐振业自己在发疯，都怪他搞什么老怀甚慰的姿态，让他误会！
“你什么意思？”齐振业看见那少年迷惑地眨眼，然后气嘟嘟地炸毛，开始放狠话威胁，“你在这儿装什么好人！我可告诉你，丽妃，温安穆氏，还有之前平帝的那些，你都给我烂在肚子里，不然后果，我保证你痛不欲生！”
“我会的。”齐振业答应的很痛快。
“你不要得寸……嗯，你答应了。”穆深意识到，又怀疑的看着他，“这么痛快？”不像齐振业啊！
当年穆深在官场横冲直撞的时候最烦的就是和齐振业打交道，明明是一句话的事非得用几十句话来拐弯抹角兼讨价还价，还不够心累。
“你父亲已死。事情就算翻篇。我本来就没有想过将以前的事情在抖落出来。”齐振业很冷静。
他知道眼前这少年在担心什么，不由得放缓了声音：“你放心。我纵然和你父亲有仇怨，但还没有到那个地步，不会……”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穆深拦腰打断了：“等等，你刚刚什么，我父亲？！谁？！”
“穆深不是你父亲吗？这般相似，说不是父子都勉强。”齐振业也有点蒙圈儿，“你特意把脸露出来，不就是为了告诉我你的身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