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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我还以为你躲在书房里反省呢,敢情又是去鼓捣什么机关术了。”
鸢尾见那铜球上全是芝麻大小的孔隙,不禁有些纳闷儿:“你这手艺是不是退步了,我记着你以前做镂空香囊球的时候,上面的花纹繁复精美,怎地如今这般敷衍了?”
“谁告诉你这是装香料用的?”
英招耐心为她解释:“我今晌去了若若那儿,看见她喝药的时候老是吐药渣,就灵机一动想了个主意,若是能把全部的药材都装进这铜球里,不就说什么也漏不出来了吗?”
“你看,这东西上半球为盖,下半球为身,以铰链相连,子母口扣合,我还特意在链子上加了个长弯钩,煎药时就将其挂在锅壁上,这样取用都方便,你觉着呢?”
“妙哉,”鸢尾听了,捧着那铜球爱不释手,“一个不够,阿招你再多做几个,到时候熬汤煮料都用得上,也省得李婶儿来回用纱布滤了!”
男子见她眉开眼笑,忍不住暗暗给鸢若记了一功,继而试探着开口道:“那小丫头那边,还是送些吃食儿过去?”
“送罢送罢,”鸢尾哪舍得真把人给饿着,“不过可别说是我给的,省得她以后蹬鼻子上脸,不把我这个做姐姐的放在眼里。”
“就知道娘子你是个大方的,”英招逮着机会猛嘬了她一口:“快让我好生瞧瞧,这大半天没见的,可想死为夫了!”
“哎呀,亲的我一脸唾沫,还不快把水换了去,这冷冰冰的叫我怎么烫脚啊!”
好容易将媳妇儿的毛给捋顺了,英招睡了个踏实觉,第二天大清早就奔南门儿带了串糖葫芦回来,将它送到鸢若手上,只见他下巴一抬道:“如何,姐夫够意思罢,说过的话就没有不作数的!”
“怎么就一串,”小姑娘掰着指头算得门儿清,“明明讲好了是五串,剩下的你给吞了?”
“嗬,你眼睛都睁不开呢,记性倒不错嘛!”
英招摸了摸她的小脑瓜:“眼下你正逢换牙,不能一口气吃太多糖,不然该生虫洞了,放心罢,姐夫隔一阵儿给你带一串,保证不会亏待你的!”
“那还差不多。”
她扭头就往屋里迈,冷不丁被人一把拎回来,仰头哈欠连天道:“还有什么事儿吗姐夫,我夜里歇得晚,还想回床上接着睡呢。”
“就你瞌睡多,那什么,等晌午摆饭的时候,跟你阿姐道个歉,她心疼你得很,别老和人对着干。”
“知道了,”鸢若摆摆手,十分能屈能伸,“要不是为了这糖葫芦,我犯得着和她对上嘛,早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了!”
英招用了碗干贝粥,步履轻快朝前堂走去,谁知还没入内便听得一通儿喧嚷声,他掀开帘子,视线与一位身着蟹壳青布袍的方脸男子对上,那人乍见他也是一愣,登时乐得连脸上的痦子都抖了起来:“招弟,原来你也在呢,咱哥俩可大半年光景没聚了,今个儿可得好好喝两盅!”
他热络得跟遇到了失散多年的亲眷般,将来人的手攥得紧紧的,英招强忍着掀翻这大忽悠的冲动,也顺势来了番嘘寒问暖:“这么久没见,佟兄倒愈发精神了,瞧你这红光满面的,准是碰上喜事儿了罢?”
“这你可说对了,”佟存万抓着他的手就朝身后迈:“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监造处的汪采办,这位是雀云楼的朱老板,他二人都是老佟我近来结交的小友,与我可谓是一见如故呐!”
汪麟约莫二十五六,一身靛青缎面排穗褂,朱旭康年岁稍长,着了件桦茶色貂袄,英招不露声色打量一眼,笑着朝他俩见礼:“二位爷都是青年才俊,小店鄙陋,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