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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冬天很快就过去，转眼来到初春。
春寒料峭，正是雪融时，陈渊系着银狐斗篷，仰望远方绯色光晕。
他很早就到宁远殿外面候着，林长平说有事情找他。不一会儿，远处出现一个暗紫色身影，朝他小跑来。“玄空，你也来了。”陈渊有些意外，本以为林长平只找他有事。
玄空边搓手边哈气，“我也很意外，按理说云泥青天只有三个名额”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跟不上玄空的思路。
玄空没瞧见他疑惑的表情，边跺脚边道，“哎，上官喻来了。”
果然，远处一抹墨绿身影行近。
三人皆是一番寒暄。从两人的对话中陈渊才得知，原来是芳菲斋向其余七大门派发出邀请，让每个门派挑三个弟子去修炼。芳菲斋的百香山在春季是灵力最充沛的地方，各派弟子可以去那里相互切磋提高技艺，是以有资格去那里的人都格外高兴。
他不禁想，如果贺瑄还在，一定少不了他的份。又想到那是贺瑄命殒的地方，眉头一皱。
“在想什么？”玄空问。
好在这时候殿门吱呀一声开了，不然他真不知道怎么解释。
“都到齐了？进来罢。”
于是林长平把他们知道的事情又说了一遍，叮嘱他们千万小心，又叫陈渊留下。
“师父。”陈渊垂首。
“嗯，阿渊。这次派你去芳菲斋修炼，能理解师父的苦心吗？”林长平似在叹气。
“弟子明白。”“那就好，哎去吧。”最后挥了挥手。
陈渊刚关上门，就听到玄空在耳边说，“阿渊，你不觉得奇怪吗，明明是去修炼，师父为什么要嘱咐我们千万小心，倒像是去执行任务。”说完朝手心哈了口气。
陈渊没听出什么深意，望着上官喻离去的飒沓背影，沉声道，“想多了罢，这一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师父是关心我们。”玄空“噢”了一句，没再吭声。
出发前一天晚上，林长平踏着月色走进望婵阁时，看到的便是这幅场景。玄空和陈渊两人坐在屋檐，暗香浮动，衣袂飘然。
陈渊望着近在眼前的上弦之月，不禁道，“山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玄空听了直皱眉，“哪里杜撰来的。”陈渊笑了，“没有杜撰，只是在云泥青天看月亮，和在海上看月亮，终究不同。”玄空又问，“有何不同？”陈渊盘起腿，没看他，“在海上呢，乘一叶扁舟，会觉得自己是那么渺小，仿佛不属于这个美好的世界。但是在山上，就能拥有靠近月亮的勇气。”玄空见他说得认真，仍是不解，“我怎么没觉得”“好一番高见啊。”听到林长平的声音，两人赶紧下屋檐。
“师父怎么来了？”陈渊道。“明日就要出发了，我来看看。”林长平边说边往里面走。玄空赶紧拉住陈渊，小声道，“那本书藏好了吧？”陈渊也急了，“放在案上呢，谁知道师父这么晚了还来！”两人赶紧进了里屋，好在林长平直奔不远处的长椅，并没瞧见。陈渊近乎讨好地凑到林长平眼前，“师父坐，我去给您倒茶。”右手在后面给玄空打手势，玄空赶紧拿了张画纸盖上。林长平偏过头，“玄空干嘛呢，一起过来聊聊，别那么拘谨。”两人眼神一对，心下轻松。
“你俩挤眉弄眼的，有事瞒着师父？”林长平接过热茶，喝了一口缓缓道。
“没”玄空这个人一说谎就容易结巴，陈渊抢道，“师父多虑了，不知这么晚来是否有要事相告？”
经他一提醒，林长平才想起此行的目的，“不错，我来是看看你们的行李，免得漏带了些什么。芳菲斋不比云泥青天，吃穿用度都要按她们的习惯来。”
这个陈渊自然明白，当下就要拿出包袱来给他察看，他却一摆手，“师父只是提醒一下你们，没别的意思，”又瞥到玄空手上的暗香灯，“灯也带上吧，总归是天天要用到的。”玄空没想到师父还知道自己的习惯，很是惊喜，“多谢师父提醒。”
林长平喝完茶就走了，留他们“两兄弟”聊天。玄空松了口气，“好险啊，师父没发现那本书，不过为什么不让他知道呢？”陈渊闷声道，“此书涉及的事情过于复杂，如果师父知道了一定会阻止的好不容易有了点线索，我不想就这样放弃。”玄空拍拍他的肩，“我明白。明日就要去芳菲斋了，那里或许会有你要的线索。”陈渊一怔，“线索？”玄空把暗香灯抛到空中，又换只手接住，“你可知这暗香灯是哪里来的？”
陈渊略一思索，“啊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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