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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艳阳高悬,风带着干爽的气息。自上月连城玦和风钦泽在安国公府闹出地动静,整个盛京城都知道连城玦心慕风钦泽到了非君不嫁的地步。一时间盛京女子一边捧着胸口难受梦中良人已有主,一方面又钦佩连城玦豪气干云,敢把心事表达得透彻。而今日,风钦泽与连城玦在猎场上惹人遐思的一幕自然也落入了前来寻连城玦的文庭睿眼中,他见她飒爽英姿,站在猎场上领赏,心里为她感到开心。只是连城玦一直以来除了他并未与其他异性友人交好,也从未听她提起这风钦泽,连城玦忽然就众目睽睽之下赠他秋猎魁首的奖酬,他心里有很多其他方面的思量。文庭睿依旧是那派温润儒雅的玉树风姿,可浑身散着的戾气,教周边看客不敢多言,只屏住呼吸看戏。他也听闻这风钦泽声名狼藉,他只担心连城玦被他哄骗,才会意乱情迷。
连城玦见他周身萧杀,怕惹出什么事,忙上前道:“庭睿,这是风钦泽。”又对风钦泽道:“风大人,文庭睿。”风钦泽闻言略皱眉,风大人,这是马上要成婚的夫妻该有的称呼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介绍同僚。于是他长臂一揽,将连城玦揽进怀里,略细长的双眸沉静看向文庭睿道:“原来是文公子,常听玦儿提起你。”连城玦刚从猎场下来,一身灰,怕弄脏他看起来就很华贵的靛青色捻银丝云纹锦袍,想挣开,在风钦泽看来就是她连城玦见着青梅竹马心里不舒服了,不想演戏。他心里泛酸,手臂上使了些劲,叫她挣脱不开。连城玦只好靠在他胸前对文庭睿说道:“庭睿,我和风大人月底就会成婚,请帖发给文叔叔了,你到时候来啊。”
文庭睿只觉胸口骤然缩紧,抬眼看她,却见她有些气恼地捶风钦泽,要他放手,风钦泽不理,只低头一笑。随后对文庭睿说道:“到时我同夫人一起和文公子喝几杯。”
才入秋,文庭睿的侧脸在风中有种疲惫而沧桑的痛楚,连城玦看着秋风将他的发丝吹乱,她忽然发现他其实已经不是那个被他欺负的小少年了,他在她不知道的时光里悄悄拔节生长,长成一个俊美无俦的男子,他也是许多闺中女子的心上人吧。
看连城玦定定看他许久,风钦泽轻咳一声,道:“玦儿,我刚刚好像伤着胳膊了,你帮我看看。”“啊?你们盛京公子哥真是娇贵。哪里受伤了。我那有药,我去拿来给你擦擦。”连城玦没好气地说着,手上轻拽着风钦泽往自己院落走去。还不忘回头对文庭睿说:“庭睿,你姐夫受伤了,我带他看看去。”风钦泽对“姐夫”这一称号很是受用,连城玦也不着痕迹地把文庭睿与两人隔开,用姐弟的名义。
是夜,月华如水,浸润万物。
风钦泽百无聊赖地躺在自家院子的太师椅上赏着月,想着近来因连城玦而惹来的不少事情。除去今日文庭睿不可置信,就连他的父亲风肃清也很惊诧,他竟然想成家了,还能让风头正盛的朱雀司副统领连城玦甘愿受罚也非君不嫁。皇后知晓自是赶紧找皇帝赐婚,生怕她反悔似的。大婚定在月底,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对安国公说那些话,明明不说,她也看起来“非君不嫁”了。他想起她灿若艳阳的眸子,她小巧挺直的鼻梁,腰杆总是直直的,对他说,除了感情,别人有的我都会予你。她挽弓踏马,将秋猎魁首奖酬赠予他。她一边抱怨他盛京公子哥娇气得要命,一边小心翼翼给他上药。他竟觉得自己被看重,被珍视,被妥帖对待。所以他才会在她多看几眼文庭睿便不满打断,才会在众人面前举止亲昵,宣誓主权。他有些苦恼,这突然闯入的女子,把他的生活都打乱了。
见一抹阴影闪现,风钦泽朗声道:“既有话对风某说,何不现身说话。”
那抹暗影现身,沉声道:“风大人,盛京女子那么多,你为何要娶连城。”
风钦泽起,抚平衣服上的细微折痕,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文庭睿显然对他这答案很不满意,可是他有什么资格问他。他想再说些什么,却开不了口。
风钦泽年长他几岁又见惯风月场所的情感纠葛。自然看出他为何如此别扭。说道:“你姐姐愿嫁我自是心悦我,我娶你姐姐,也必会好好待她。我知你担心什么,但男女之间的事情,总是与亲情不同的。”他意指连城与他文庭睿是亲情,与他是男女之情。他们两情相悦,无需他来置喙。
文庭睿一时无言,这感情的事情,也许就是命中注定了的,缘分,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强求不得。
他转身没入夜色中,背影清冷孤绝。风钦泽倒觉得,连城玦说的没错,若是他们在一起了,他会是第二个安国公。他太执拗,对待珍重的事物,总是盼着事事按着自己的意愿顺遂。他怎知人的一生会经历多少变数,感情会变、人也会变。
他不敢想象,若是连城找的不是他,文庭睿会怎样和别人较量。而除他之外她找的那个并不爱的她的所谓“夫君”,婚后生活一地鸡毛时,他又会怎样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毁灭一切拯救她。
思及此,他扶额摇头,她总是能给他带来诸多危机和困难,他却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