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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定要当心自己。”沈司敌咽了口茶，口里虽应着但思绪还在沁灵那里说，“之前沁灵含糊其辞问过我百喆渊的事。”
“于情于理百喆渊是他阿公，血浓于水，理应好奇，”上官戎睦看向沈司敌，“可百喆渊他……你大哥……”
沈司敌频频摇头：“先皇已经暴毙了，算是一命抵一命，我自然无法替我父亲我大哥原谅什么，但至少，灵儿没有错。”
“那归隐，还留着？”上官戎睦问。
“留着，囚禁此人是皇上当年亲口下的令，当年从厂狱押过来时就这副样子，茶饭给够，用刑了给治，就是不放人，摆明了要将他活活折磨死。”
“说明父皇心里还是有沁灵的位置，要不然做了这么些年噩梦。”
“谁知道呢。”沈司敌话说完，便听到沁灵在屋内喊人。
沈司敌推门进去，坐在床边俯首吻了沁灵额头说：“灵儿，还早，再睡会。”
沁灵抓起沈司敌的手枕在脸下，迷糊说了句：“逸尘，我饿了。”
沈司敌顿时喜上眉梢，让他主动说一次饿当真不容易，便抚着后背说：“缓缓劲，我们去吃东西。”
“中堂大师来了吗？”
“来过了，”想到膏药要层层腐蚀皮肤，沈司敌疼惜地看着眼前娇柔模样的人，说，“灵儿，不治了，行不行？”
沁灵惊慌起身：“去不掉了，是么？”
“不是，你何种样子都是我的宝，”沈司敌捧着沁灵的脸，却又记起此刺青有毒，便强颜欢笑道，“只是时日长些而已，我们先去吃饭好不好。”
“好。”沁灵柔声回应。
蕾阳湖，是大曲境域内最美的地界，湖畔两边常年歌舞升平，酒庄内除了酒肉宴席，还添了抚琴吟诗的姑娘。可谁又知晓那些舞姿曼妙，为贵人拿酒撑鞋的皆是些来此地讨饭求生的孤儿。
这地界，太熟悉了。
沁灵抿唇一动不动盯着人看，那些琴女恬静的神情像极了哑姨。不经意间他似乎又在寻着什么，无论看多久，还是一如既往的失望。
午膳间，除了桌面的十八张碟子，沁灵又额外要求店家炖了两只鸡。沈司敌发觉到沁灵似乎同晨起来时有些不一样，但一时又不知这情绪从何而起，直到看到沁灵吩咐店二多加的鸡，才意识到他又想山雀了，宫中每次大宴桌面都少不了此道荤食。
“在瞧什么？”沈司敌笑着问，“这么入迷？”
上官戎睦为了调节气氛便说：“当然是秀丽姑娘了，难不成瞧你？”
沁灵笑笑没转头，他在想这些孤儿最后能否都能有个好归宿，苛待的日子都相差无几。
沈司敌故作生气：“灵儿，先吃饭，他们有我好看？”
见沁灵依旧不动，沈司敌学着他的口气说：“再看我可要闹了。”
沁灵这才转过头，冲沈司敌摆了撒娇的表情说：“吃，多吃些。”
“别看这品类多，左右都是那些路子，”上官戎睦盛了匙蟹黄煲舀到沁灵面前碟子说，“这时节蟹黄可不好得，尝尝沁灵。”
沈司敌十分自然地端起碟子喂进沁灵口里说：“寒气大，尝一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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