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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雁打着哈欠回来复命,狄少雯还是不放心,干脆自己爬起来,偷偷摸摸地跑到校场,躲在树后面一直张望到了天亮。
“姐,辛苦你了。”狄少云依旧跪着,对身后躲猫猫的大姐说,“我想明白了,不该闹。”
狄少雯鼻子一酸,差点儿哭出来。她从树后走出,伸手要拉弟弟起来,笑说:“想明白就好。回头你给阿容写封信,再附上个贴心的物件儿,托流金捎给他不就成了。赶紧跟姐回去吃点东西,饿坏了吧。”
“我起不来,”狄少云一哆嗦,吸着冷气说,“腿跪麻了。”
他膝盖骨疼得厉害,只能坐着和狄少雯说话,“姐,你说大哥和皇上吵架,是因为什么事儿啊。”
“段桢倒也不只是和阿容一个人犯别扭,朝中许多官员也跟着倒了霉,被送进槛戒寺吃牢饭。”狄少雯说,“他想任命程岱松做丞相。”
阜京镇国将军府的大院儿里有张美人榻,那原本是秦老太君的物件,如今被陈容借来纳凉。他头天晚上熬了夜精神不好,正蜷在榻上打盹儿,手里的书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素银立在一旁的石桌上梳理羽毛,猛然像是着了魔似地咕咕叫起来,展翅飞出院子在天空中打旋儿。陈容睡得时深时浅,终于还是被那叫声吵醒了。他心里不大爽快,瞪着眼吹了个哨儿,示意素银消停片刻。
只见院墙外飞进来一个灰影子,落在美人榻上。陈容定睛一看,笑道:“我说呢,原来是你小子来了。”
流金抬起它的毛腿,露出上头拴着的信囊。陈容解下来打开,没有信,只有一枚小小的鹰哨。
这正是狄少云生辰时候,陈容送他的鹰哨,被爱惜得很好,连一点划痕都没有。陈容将哨子叼在唇间轻轻一吹,声音清澈干脆,十分好听。
两只大鹰应哨声展翅高飞,陈容眯起眼看着它们离开,又卧回榻上休息。他将鹰哨戴在脖子上,手指不停地摩挲着,宝贝得要紧。
“我好想他。”陈容安静地在心里念叨,“真的好想他。”
暑气旺盛,树荫底下也未必凉快。陈容郁郁寡欢地睡了小半个时辰,便坐起来往书房走去。近几天他又有点儿低烧,吃不下东西,更没力气到处跑,但他还是打算给段桢写封札子,要提前回迁州。
墨还没研完,有丫头敲门来报,说:“大公子,小路大人来了。”
“他来干什么。”陈容放下笔,咳嗽两声点头道,“请他去正厅吧,我换身衣裳就去。”
自打上回在大理寺窥见那档子不为人道的秘密之后,陈容极少再与路凡之私下会面。小路和自己长得太像,两人面对面时,陈容心里总会萌生出负罪感。
玉一样的人儿值得被真心相待,若将自己最干净的情意甩在泥污里,那太可惜了。
路凡之坐在正对门的椅子上,垂眼摆弄手里的茶盏。他听见脚步声抬头,朝陈容微微一笑,“我大中午头儿的过来,没扰着你吧。”
“无妨,刚醒。”陈容在他对面坐下,错开眼神说,“平易兄有段日子没来了,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找我。”
“没有要紧事儿就不能来看你了?”路凡之侧过头,尽量与陈容直视,“你病了小半个月,连将军府也不出。我给你捎的那些药材,都被退了回来我倒纳闷儿,你怎么变得如此疏远,连我的东西也不收。”
陈容一听,赶紧解释道:“我那几日病糊涂了,谁也不认得,管家便把东西都存在库房里,等我好了再看。没成想他老人家先把这茬忘了,清理库房的时候以为这是我不肯要的东西,于是按原址给你退了回去。”
“既然如此,是我多想了。”路凡之笑道,“后来我自己也发现,你得的是热症,我给你的尽是些驱寒的药,用不上的。”
两人相视一笑,路凡之斟酌词句,又说:“阿容,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讲。”
“为何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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