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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吧,我已经等了他四年多,索性凑个整。五年,我只等他到第五年,不管以后如何,我对得起他了。
小院的门被推人开,隔壁屋的阿嫂一般不会这个时间回来,我在围裙上蹭了蹭手,抬起头,又是赌场老板家那个游手好闲的儿子。
“哟,三娘,洗衣服呢,多冷的天儿,不嫌水凉嘛?”
他叉腰倚着门框,嘚嘚瑟瑟的往里走,我一声喝住他:“站住,这儿是私宅,有事说事,没事儿滚出去,别在这里乱晃。”
“啧,我说三娘,咱们都这么熟了,你也别一天天的板着个脸,都可惜了你这好模样。”
我懒得搭理他,继续埋头洗衣服。西街的李掌柜明日承办了个典礼,加急单下午就要送的。
谁料那人见我不再说话,反而得寸进尺,走到架子之间扒拉那些正在晾晒的衣服。
“葛布、苎麻,呦呵,还有真丝,你这业务面还挺广。三娘啊三娘,你说你吃这种苦干什么,早些跟了我多好,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要多少我给你多少。你叫声好哥哥乖乖听话,趁着年轻让小爷多玩两年,等将来人老珠黄了我也不至于亏待你。”
“你没完了是吧?我这是洗衣服的不是唠闲嗑的,要洗衣服就扔下,不洗衣服麻溜儿滚蛋!”
“行行行,洗,这就给你洗。”他嘻嘻笑着,一边走近一边开始解腰带。
我一脚踹翻盆子站起来,反手抄起捣衣用的棒槌抡过去:“我艹你妈的别在这跟老娘耍流氓!好声说两句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狗不吃屎人惯出来的玩意,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成天仗着两个臭钱跑这里装葱扮蒜,你爹出殡路摆这了怎么着?”
惊惧没有用,那只会让对方感到快乐。呼救没有用,没有人会为了一个势单力孤的弱女子得罪这一带的财神。我尖声咒骂着,挥舞着棒槌不管不顾的往他身上砸,直打得那登徒子抱头鼠窜,踢翻院子里一盆盆洗过或没洗过的衣服,被我一脚踹出门外撵出去半条巷子。
我指着他逃窜的背影大声咒骂,搜刮着肚子里那为数不多的墨水,从人身攻击一路诅咒到他上下十八代,直到最后吼脱了力,才拄着棒槌恶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
“呸,不要脸!”
我喘匀了气,弯腰拧了拧衣角的水,准备回去继续工作,一回身却吓了一跳。
那些紧闭的门都开了,空荡荡的巷子不知何时挤满了人,门后、窗后,无数只眼睛观赏窥探,扯出一张张麻木的笑脸交头接耳。
好、真好。邻里有困不见人伸以援手,现在又有闲心看热闹了。
我索性也不要面子了,刀子一样的眼神扫过他们,扯着破了音的嗓子撒泼:“都看什么看呐,当我这戏园子?再搁这看笑话凑热闹就把票钱给老娘交出来!”
不出所料,一嗓子下去那些头果然纷纷缩了回去。视线一下子变得清净,我的目光穿过阴暗狭长的街巷,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我眯了眯眼睛,看清了他的脸。
我叫白三娘。
我曾经的心上人元常,金榜题名衣锦还乡,他的车驾被人簇拥着在我居住的巷陌停驻。
而我,我在骂街。
我拖着僵硬疲惫的脚步回到租住的院落,反手摔上门板。翻着白沫的污水流淌过青石砖缝,我撩起衣摆,蹲下/身去把那些在满地脏水里踩踏过的衣服都拾起来。
泡沫,在阳光下,飞舞、破碎。絮一样轻,雪一样白,折射出七彩的光晕映照进我的眼。
我发现我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内心的波动甚至还没有乍一看到这满地狼藉时大。
我是真的、真的再没有别的精力在那些乱七八糟的杂事上耗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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