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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兰因摇头：“这生死有定，原不是我等人可以知晓的。况卜了，好如何呢，不好又如何呢？”
孙苕华劝道：“妹妹就当耍子吧，天色还早。下一次出行，也不知是何时了。”
胡兰因想了想，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两人一块排队。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便排到她们。杨神仙微眯着眼，打量她们了一会，叹了口气，一声不吭，拿笔在花笺上写道：“兰催白露下，菊折秋风前。”
孙苕华看得云里雾里，不解其意，正要问那杨神仙，却被下了逐客令。
胡兰因拿着那纸，看了片刻，揉成一团，递给焦毓，向孙苕华说道：“哪有不说人话的神仙。可见其妄。”
孙苕华点头。漫不经心走了半路，趁胡兰因不注意，便将手中镯子褪了，藏在袖中，故意道：“妹妹，我的翡翠镯子似是落下了。”
胡兰因转身，看她手踝处果真□□裸的，因问：“怎的就丢了呢？”
孙苕华道：“或是适才不防，无意识褪下它来。我想沿原路去寻一回，许还能找着。这镯子原不贵重，只是是我娘赠我的，不好没有。”
胡兰因点头，道：“你和叶青都快去快回。我在原地候你回来。”
孙苕华一面去了。转过弯角，便小跑起来。那杨神仙的摊位前人早都散开了。杨神仙目似瞑，在那跏趺打坐。孙苕华跑到摊前，娇喘吁吁。
杨神仙睁眼，微笑道：“贵妃娘娘又来找老身，所为何事？”
孙苕华大惊：“你怎的知道我是贵妃？”
杨神仙微微一笑，只是不答。孙苕华不经讶异，回想适才，自己实无漏嘴。可见面前这人倒真是神仙临凡了。将欲再问，恐亵渎天机，冲撞了他，便撂下追问的心。
孙苕华道：“神仙，我想求你为我解签。”说着，便要把那翡翠手镯塞到杨神仙手里：“这权作我的酬金。”
杨神仙却之，道：“贵妃娘娘生而不凡，来日必将正位中宫。”
“中宫？可现今不是······”孙苕华自知言论有失，忙捂住口。清理思绪，又问：“那签的两种意向，为何都是悲怆沉沦的？”
杨神仙闭口不言，不管孙苕华问什么，再也不肯多说一句，只在那边打坐。
孙苕华只得怏怏离开。叶青道：“娘娘，这是好事。杨神仙一看就是道行高深的。老夫人还盼着您为中宫那日呢。”
孙苕华瞅了她一眼，说道：“又径胡说了。皇爷皇后不是好得很么？皇爷哪里肯改易中宫的？”
“奴绝非胡说。这中宫之位本是您的囊中之物。您与皇爷青梅竹马，凭什么叫一个后来人抢了去？”
字字说尽她心坎里，孙苕华一声儿不言语。不一会，便和胡兰因会合。回宫的路上，孙苕华听着四月春风打车帘，愁怀结绪。胡兰因给女儿们买了新鲜精巧的拨浪鼓、风车之类，在车上喜气洋洋清点，孙苕华的情绪异样，她丝毫没有察觉。